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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逾丈,光芒夺目,有泰山压顶之势,剑气切碎庐舍屋檐,直取屋檐下的许清丰。
剑气之下,青瓦横梁碎为齑粉,如暴风雪一般四下飞卷!
这是李晔拼尽全部灵气的一剑,剑光鼎盛,甚至映亮了庐舍旁的那几树桃花。
灵风飒飒,许清丰衣袂翻飞,他从屋檐下抬头,眼神狠戾面容沉着。练气五层的三清观观主,即便是重伤垂危,也绝非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伸出双手,衣袖鼓荡如灯笼,这一刹那,许清丰苍白如纸的脸上,涌起一阵病态的殷红,他两指并拢以指为剑,隔空向李晔一指,呼喝道:“区区练气三层,也敢向某亮剑,不知死活!”
两道青色剑气,从手指射出,如蛇大小,直奔卢具剑。
卢具剑外,有丈余长的剑芒,青色剑气切入其中,如同切豆腐一般,毫无阻碍。
剑芒崩碎!
青色剑气径直击在青锋上。
当的一声剑吟。
李晔手腕一颤,卢具剑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
李晔五脏翻腾,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也从半空倒飞出去。
他并未摔倒,而是腾空后翻,落地屈膝,后滑三步后,以手撑地,终于稳住身形。
卢具剑掠过桃树,切断数根枝梢,剑气震碎无数桃花,桃花如雨,纷扬而落,落在李晔肩头。
灵气已尽的李晔抬起头,盯向许清丰,他双目依旧深邃,看不到半点儿慌乱,神情谈不上古波不惊,但也没有太多变化,他本身就像一柄寒铁剑,此时,唯有剑气凌然。
庐舍中段屋檐,已经坍塌破碎,许清丰在回廊前负手而立,神色睥睨,看起来没有受到半分伤害,他云淡风轻,气度俨然,平静开口:“你败了。”
“装你麻痹的高人!”
李晔扭头吐了一口血沫,拔地而起,虎豹一般,冲向许清丰。
他灵气虽已耗尽,肉体的力量却没有消失,此刻还能再战!
他的度已经远不如先前迅捷,但他奔进的度,依然堪比离弦利箭。
肩头的桃花瓣向后震落,脚下的泥土向后飞溅,伤口的鲜血也滴滴飘洒,但他一往无前。
眼见李晔奔来,许清丰眼中掠过一抹惊异,惊异之下,还有一丝掩饰很好的慌乱。
他是强弩之末,方才强行出手,已是压榨本就空空如也的气海灵气,若非如此,练气五层全力一击,又岂是练气三层承受得住的?
许清丰希望李晔畏惧他的出手,被他的高人风范迷惑,知难而退。
他没想到,李晔根本就不吃这套!
难道他堂堂三清观观主,就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许清丰不信,一个练气三层的修士,能看破他的伪装。
他更加不信的,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亲王,到了灵气耗尽的时候,竟然还想凭借肉体力量,与他背水一战!
堂堂亲王,难道就不懂得惜命?
许清丰希望李晔惜命。那样的话,拖延一时半刻,说不定就有三清观的弟子,找到这里来,那他就安全了,李晔就必死。 许清丰很失望。
但他没有时间失望,因为李晔已经杀将过来!
李晔不能尽知许清丰心中所想,但他知道,他可以与许清丰一战。
若是许清丰当真还实力尚存,可以将他击倒,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十多名三清观弟子斩杀。
李晔低喝一声,一拳轰向许清丰面门,气势汹汹,仿佛一拳能砸死一只老虎!
许清丰曲臂格挡,沉腰降下身体重心,同时右拳摆出,甩向李晔面颊。
孰料李晔来势汹汹的一拳,力道却是平常,因为他的第二拳、第三拳已经接连挥来,度奇快。
嘭的一声,许清丰的摆拳还未击中李晔,就被李晔第二记直拳轰在鼻梁,打的他脑袋向后一仰,鼻孔里顿时飙出一股血来!
鼻梁遭受重击,许清丰脑海里有刹那的空白。
李晔顺势前进一步,双手扣住许清丰的后脑,狠狠往胸前一带,右膝弯曲重重迎了上去!
许清丰双臂横在胸前,挡住了李晔的第一记膝撞,然而李晔的第二记、第三记膝撞,接连轰来。
砰的一声,李晔的膝盖轰开许清丰的防御,直接撞在他脸上,将他的牙齿都撞飞几颗!
鼻血与嘴里的血混在一起,让许清丰格外难受,他一声低吼,双手拼命在李晔前胸一推,借势就要向后跳开。
他还没跳开,李晔鞭腿就扫了过来,轰在他的脑门上。
许清丰闷哼一声,李晔鞭腿的巨大力量,让他的身躯猛地往侧旁栽倒,撞在庐舍门窗上,直接将门窗撞裂。
李晔得势不饶人,微一跃步,欺身而进,抬起右肘,在许清丰右边脑门撞击门框的时候,狠狠砸在他左边脑门上!
这一下,门窗彻底倒塌崩碎,许清丰跌倒进屋中,李晔趁势跟进,却不料许清丰在跌倒之际,竟然一拳摆来,轰在他脸上!
李晔身体一晃,差些站立不稳,他心头一狠,索性向下扑倒,抓住挣扎着起身的许清丰的一只胳膊,自己在地上一个翻滚,趁势将许清丰从肩膀上摔了出去!
轰的一声,许清丰撞倒桌椅,再也忍不住,嘴里狂吐鲜血,他从地上囫囵爬起来,已经鼻青脸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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