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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婳正想摘掉头上的头纱,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痛心的声音,她惊慌无措的回头,看见浑身是血的父亲,拖着车祸后残破的身躯,孤零零的站在昏暗角落,他眼睛空洞洞的望着她,神色哀怮,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南婳,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这样的,南婳一边摇头辩解,一边挣脱梁闻序的手,朝父亲跑过去,然而无论她如何拼命奔跑,父亲总和她隔着一段遥远的距离,眼里全是失望。
身上的婚纱拖在地上,南婳跑得跌跌撞撞,想逃离婚礼现场,却怎么也跑不出这方寸之地。
看着父亲的身影越来越远,南婳泪流满面,她似乎还想追过去,所有的一切却全都消失在了眼前。
南婳睁开眼睛时,黑漆漆的宿舍清冷寂静,耳边只有室友们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场梦时,南婳的眼泪却是真的,温热潮湿的液体静静淌过眼尾,打湿了耳畔的碎发,也浸透了她身下的枕头
总决赛在即,南婳每天的生活都被节目组安排的任务排满,好不容易挤出的休息时间她也会用来写词作曲,生怕自己闲下来。
似乎让自己忙碌起来,南婳才不会分心去想父亲的死,还有和梁闻序分手这件事。
离总决赛还有一天,那晚南婳和孟圆圆在练习室一直待到夜深,空荡荡的练习室没了白天的热闹,显得格外冷清。
南婳神情疲惫的揉了揉僵硬酸痛的肩膀,才拿起吉他背在身上,准备和孟圆圆一起回宿舍。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练习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几个女生什么也没带,一身轻松的进来,为首的正是徐灵玥。
南婳和徐灵玥向来不对盘,自从运动会上的摩擦,以及在饭局上,徐灵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南婳弯腰90度道歉,两人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即便平时正面相撞,徐灵玥也都会选择无视。
南婳看了眼进来的一行人,认出她们是平时和徐灵玥喜欢抱团玩在一块的几位,于是并未理会,径直就要离开,孟圆圆跟在南婳身后,与她同行。
就在南婳即将与徐灵玥擦肩而过时,站在门口的两个女生忽然抬手,直接拦住了南婳的去路,而一旁的孟圆圆也被另外两个人拦在一旁。
南婳薄唇微抿,面无表情看向一侧懒懒倚在门边的徐灵玥,目光平静冰冷。
徐灵玥不慌不忙站直了身体,抱着双臂,轻扬着下巴看向面前漂亮的女孩,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南婳,傍上梁闻序这座靠山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猜到来者不怀好意,南婳看了眼徐灵玥,神情漠然,没有丝毫起伏:“你应该比我清楚。”
她的语气平静淡然,像是简单的陈述:“那天的饭局,你有多难堪,我就有多爽。”
徐灵玥从小都是被家人宠大的,没受过任何委屈,那天的饭局却算得上她顺遂人生中最难堪憋屈的污点,如今被南婳轻描淡写的提起,徐灵玥的自尊像是再次被人踩在地下。
她的脸色瞬息万变,眼睛死死盯着南婳,怒极反笑,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你现在有什么可得意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梁闻序已经把你给甩了。”徐灵玥的下巴扬得更高,一脸轻蔑:“没有金主在背后撑腰,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身后的孟圆圆一听这话,惊得眼睛都瞪圆了,连忙冲南婳摇头,着急解释:“南婳,你分手的事,我可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
南婳相信自己的朋友,也猜得到徐灵玥消息这么灵通,肯定有人提前就告知了她。
她和梁闻序的确已经分手,倒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什么都不是又怎样?”南婳语气冷淡,不急不缓地反击:“你还不是在比赛中输给我那么多次?”
当然还有明天的决赛,到时她一定会全力以赴,而徐灵玥还是会输给她。
随着节目的热播,南婳的热度从第三期开始就一直稳居第一,全网粉丝数量更是遥遥领先。
徐灵玥本来想带人来看南婳被甩的笑话,顺便奚落讽刺她一番,让对方也尝尝尊严被踩在脚底的滋味,没想到尖锐的像只刺猬,看得出来,平日里的柔软无害多半都是装的。
徐灵玥冷哼一声,先是看了眼头顶上方的摄像头,确定此时是关闭状态,她才扯着嘴角笑开,冲旁边的女生歪了歪头:“去,把她吉他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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