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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浅浅看着菜头,心情有些复杂,她并不知道这样教育菜头对还是不对,心存善念是好事,但是在某些时候,却又很容易成为刺向自己的刀刃。
可是,若一个人心中连善都没有了,那还能称之为人吗?
顾浅浅以为,自己这么多年对待生死已经麻木了,但其实,她的心底,到底对生命还是有着敬畏之心。
所以,她的枪口才从来没有对准过那些孩子妇人,也从来没有沾染过一滴无辜的鲜血……
所以,他不想泯灭菜头在这要命的灾荒年里,那弥足珍贵的赤子之心。
他们早晚,是要结束这场灾荒,恢复正常的日子。
“对,但你还小,有时候可能会判断错误,以后想做什么,和大姐说,知道了吗?”
菜头此刻万分崇拜自家大姐,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姐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
“嗯,大姐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什么事都和大姐商量,不会再莽撞冲动了!”
顾浅浅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行了,去准备睡觉吧。”
顾浅浅看着紧紧挤在一起准备入睡的三人一狗,也躺了下来。
不过在散都睡着了之后,悄悄拿出来一个太阳能暖风,是她之前特意从某个研究院顺出来的黑科技。
太阳能充电,使用的时候还没有声音,她在野外过夜的时候,就从来没委屈过自己。
如今到了这里,自然也不能委屈娘三个。
早就习惯了野外天寒地冻的叶秀云和菜头,原本以为这一夜会很难熬,但是迷迷糊糊间,竟然觉得好像没那么冷,有股暖洋洋的气流,推着他们陷入舒适的梦乡……
翌日一早,顾浅浅趁着众人还没起来,收起了暖风机,又带着小灰去方便了一下,回来又塞进包裹里。
“大姐,小灰天天被塞在包袱里,这也太憋屈了。”菜头看着被按着狗头塞进大包袱里的小灰,有些心疼了。
叶秀云拍了他一下:“有吃有喝还不用走路,它憋屈啥,人都没它享福,要是把它放出来,立马就得让人给抢去当口粮了。”
菜头觉得他娘说的也有道理,立马不觉得小灰憋屈了,反而觉得自己憋屈,过的还不如一条狗呢。
一边想着,一边满脸幽怨的去附近拾柴了。
叶秀云今天执意要自己煮饭,怕顾浅浅没有节制太败家了,可当她打开米袋子,立马瞪圆了眼睛:“好家伙。”
说着,连忙把米袋子藏起来了,招来了顾浅浅,压低了声音询问。
“浅姐儿,咱们的米怎么还有这么多啊,我咋觉得咱们最近没少吃啊?”
顾浅浅一脸茫然:“多吗?这都没多少了啊,之前那么大一袋子呢,可能是米袋子一直在我这里,娘你没注意吧,而且咱们前两天,主要都在吃烤鸡和烤兔子,米煮的少。”
看着女儿一脸认真的样子,叶秀云忽然就自我怀疑了,是这样吗?可她怎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呢?
顾浅浅怕她娘继续问,连忙捂着肚子说:“娘,我去方便一些。”
说完直接跑了,叶秀云有疑问也只能憋回去了,看了看米袋子,自顾自在那叨咕着她应该不能记错才对呀?
顾浅浅跑得远了了一点,的确准备方便一些,正好碰到了往回走的徐寡妇。
就是昨天晚上和顾浅浅用野菜杂粮饼子换米的老太太的儿媳妇。
这徐寡妇干瘦干瘦的,脸上没有二两肉,阴沉的耷拉着脸的样子看起来尖酸又刻薄。
顾浅浅本没打算理会,徐寡妇却阴阳怪气的哼笑了一声:“都是逃荒出来的泥腿子,在那装什么大瓣蒜,真以为自己是地主老财了,这么爱多管闲事,小心哪天装过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浅浅停下脚步,看向徐寡妇,而徐寡妇说完这话,只嘲讽的白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顾浅浅眉头微蹙,倒也没有和她争口舌,可没走出几步,就听徐寡妇的骂声又想起来了:“你这个老太婆你是要死了你,那么大点的孩子你都看不住,吃屎了你没看见啊,还抓的满手都是,你个馋嘴的讨债鬼,在乱吃我一巴掌牙给你打掉……”
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营地里久久不停,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顾浅浅方便回去了,那边骂声才渐渐平息了。
“被吓到了吧。”顾浅浅正要方便,就听到一声轻缓的女声。
一转头,竟是冯氏。
冯氏额头还裹着布,脸上没什么血色,有些虚,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婶子好些了吧?”顾浅浅客气的问了一句。
“乡下人,本就过得糙,也不是啥大事,睡一觉就都好了。”冯氏笑着说。
顾浅浅点头,村里人做惯了农活,身体素质肯定不错,加上昨晚吃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这徐寡妇平日里就霸道的很,不仅对她婆婆呼来骂去的,对两个小的也是非打即骂,仗着魏老大的庇护,也没少和队伍里的人骂架,顾忌着魏老大,也没人真敢和她闹的太难看。”
顾浅浅走到一边方便完,回来这才问道。
“魏老大他们那个队伍,都是亲戚?”她状似随口闲聊一般的问道。
冯氏在大树后方便完,和顾浅浅并肩往回走,才继续说道。
“也不是,你看到魏老大和他身边那两个人没,听说他们三个,是有过命的交情,具体咋回事咱不知道,那个少年,是魏老大的侄儿,队伍里其余的人,是那个矮一点的曹德海一村的族人,徐寡妇一家,是另一个高个的徐胜村里的,一个村的,多少沾亲带故。”
顾浅浅目光几个来回间,就弄明白了魏老大一行人的关系。
“那魏老大的族人呢?”她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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