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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探花在寨子里排第四,曹猛见他这样问了一句,“老四疯了?”
这阵仗曹猛也没见过,顿时也无了主张。
“这个女人不简单哪!”
白花花看到崔探花这样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深拧的娥眉间多了一抹坚定的恨意,“四哥是个读书人,打死他忒没意思了。所以她用的是攻心之术,企图摧毁他的心智,彻底溃败咱们的智囊。”
被白花花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老四没了,咱们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相当于……咔嚓!”曹猛伸出拇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处,做出凶狠的动作。
说完,曹猛心血一翻腾,又按捺不住怒意,呼哧呼哧着提刀要上,“老子这就去砍死她!”
“不不不
,二哥稍安勿躁,这女的手段不一般,你去也无济于事。”
白花花拉住了曹猛,自己跨步上前去,“我去!”她瞅了一眼众当家的,大义凛然的道:“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
众当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比惊讶。几颗脑袋凑在一起,一致目送着红衫的女子朝聚义堂里走进去。
白花花一甩衣发,抬头挺胸,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路带风,向着聚义堂而去。原本短短的几步脚程,竟活生生的走出万水千山的悲壮感来。
她跨过门槛进去,顺手将两扇门一关,背靠在那门上,盯着坐在高堂正中央椅子上的女子,冷冽道:“我来跟你谈!”
高坐上,玄机侧坐在那张大椅上,手里拿着刚才崔探花画好的那张画在仔细的端详着。因着坐斜身姿的原因,一头长发直直的吹覆在侧肩处。
在白花花开口的时候,玄机微微勾起唇齿,“哦”了一句,随后侧首看了白花花一眼。
玄机此刻的身影被从屋顶上投下的日光所罩,半笼身姿,便是这一眼,如同刻于壁画上的飞天使者,沐着神光而临,撒在白花花身上。
白花花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止不住“砰砰砰”的直跳,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开始打结了起来,“我,我来……来跟你谈!”
对,是该好好谈谈!
谈谈!
紧闭的门外,几颗脑袋一直凑在一块,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扇门没有移开。
“里面到底
什么情况了?”尤葫芦最为好奇,悄咪咪的将头往前凑,企图从门缝里窥出点什么来。
曹猛也还没来得及凑上去,关着的门忽然打开了,红衫女子悄然从里面走出来,紧咬着下唇、歪斜着头在认真思量着什么。
曹猛一把将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问:“怎样?杀了她没?”
“杀,为什么要杀?”白花花反问。
曹猛愣住了,“杀……杀她报仇啊!不是老五,你去里面都做了什么,她把你打服了?”
白花花摇了摇头,“她什么都没做。”
的确是什么都没做。
她一进去,开口说要谈谈。
但玄机就这么端坐在高坐上,手里拿着画卷,那居高临下的气魄,那举手投足间的妩媚,刚柔并济之美,直击白花花内心与灵魂的深处。
玄机目光就这么投到白花花身上的时候,那女人仿佛天生一般的魅力,唇齿启动之时,仅仅说了一句,“你想怎么谈?”
白花花便愣住了!
她忽然懂得了崔探花挂在嘴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一个女人秋水凝眸,肤如凝脂,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让人小鹿乱撞,大失方寸了。
甚至还能让白花花自惭形秽,看看自己,这一身大大咧咧的,比外面那群爷们还爷们……不行,她得改变自己。
曹猛说了一大堆她都没听进去,白花花干脆推开众人,开始焦躁了起来。
“你不懂,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女人,我……我的胭脂水粉呢
?”白花花说着,急吼吼的跑回自己的屋子里倒腾去了。
“什,什么胭脂水粉?”葫芦不懂,“女人杀人,还用得着这些东西?”
曹猛被她走路时不慎一带,踉跄了好几步,没醒过神来呢,身后尤葫芦愤愤不平,“让我去会会她。”
葫芦本事没多少,但性子毛躁,一个气急大步朝着那里边冲了进去,“臭娘们,今天你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
“哦?”
玄机还在看着那画卷,看到这葫芦气冲冲进来的模样,她倒是饶有意思的将手中画卷给卷起来。拿在手里负于身后,慢悠悠的,一步步的从台阶上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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