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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烟的双手按在棺材顶时,夏沫绝望的闭上了眼,但凡这棺材再大点儿,她都不至于这么尴尬。
此时此刻,她趴在穆屹寒身上,与他共同感受一门之外的男女你侬我侬。
……
不知道过了多久,密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在暗门关上的一瞬间,穆屹寒单手推开棺材板一跃而出。
夏沫活动着被硌得生疼的胸口,暗叹道:这人是铁做的吧。
穆屹寒又在密室里翻找了下,在确认这儿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后,烦躁的扔下手里的画纸,突然转身看向夏沫。
夏沫装黄金的手一哆嗦,注意到那纸上画的是一枚镂空玉佩,上面有云彩样的纹路。
她看穆屹寒脸色不佳,急着解释,“我可是头一次来,没拿过别的东西,肯定是林小娘,她是惯偷,你找的东西肯定在她那儿。”
夏沫说的信誓旦旦,生怕穆屹寒迁怒到她。
穆屹寒听后突然把画纸扔进夏沫怀里,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你肯定知道她把东西放在哪儿了,给你七天时间,把后院的情况摸清楚。”
后院他不方便去,左右这个女人已经掺和进来,不如充分利用。
夏沫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惊呆了,什么玩意,她又不是他的兵,而且她最烦管闲事儿了。
夏沫正要开口推脱,就听穆屹寒幽幽道,“你也不想侯爷知道你潜入密室吧。”
夏沫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大家都是贼,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可谁让他是正儿八经的穆家人,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
于是乎,夏沫只能看着穆屹寒高傲的下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穆屹寒听后似是满意了,转身就要走。
夏沫觉得自己可真是倒霉,无缘无故惹一身骚,她耷拉着脸,冲着穆屹寒的背影挥舞拳头,以泄内心的不满。
也不知道穆屹寒是不是后脑勺长眼了,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夏沫舞在空中的拳头一顿,随即扯出一个假笑,展开五指晃了晃说,“将军慢走哦。”
……
这夜回去,夏沫心力交瘁,倒床就睡。
第二天早上,刚到辰时,一阵刺耳的“噼里啪啦”声将她彻底从美梦中惊醒。
夏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就是地上的石块和破碎的瓷瓶,视线往上,正好能看见始作俑者在窗外冲着她得意的笑。
夏沫的起床气特别重,被这么一闹,“噌”的一下坐起来,拿起一旁的茶杯就往穆子煜的方向仍,同时大骂,“熊孩子,一天不打就皮痒是吧。”
下一秒,穆子煜“哇”的大哭起来,捂着额头跑了。
被吵醒后,夏沫索性起来梳洗打扮,她这院子连个丫鬟都没有,什么事儿都得自己做,好在她也不习惯别人伺候。
看着镜子里干巴巴的脸,夏沫有些惆怅,好好的一个美人儿,把自己饿的跟骷髅似的,她得抓紧把流失的胶原蛋白补回来才行。
就在夏沫计划未来时,李氏突然夺门而入,对着她就是一顿骂,“你这个贱人,居然把煜儿打的破了相,他今天还要参加立嫡长子的仪式呢!你赶紧收拾收拾滚出来,签过继文书。”
夏沫听的直皱眉头,原主刚嫁进来时,的确提出要把穆子煜过到自己名下,可林烟死活不同意,还说她离间她们母子,害的原主遭世子一顿训斥,如今世子死了,她们倒是想起这事儿了。
夏沫冷笑一声道,“你疯了吧,他又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算什么嫡长子,而且昨日你不是还说要休我?”
李氏捻着手腕上的佛珠,阴阳怪气道,“你自己生不出来,当然就只能立煜儿了,至于休你?那是不可能的,你走了谁给我儿子守寡,你就安心在府里待到死吧。”
夏沫听后心里泛冷,甚至有一瞬间的绝望。
她昨天下午做了功课,才知道这个时代女人想要离婚有多困难,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像她这种死了男人的,大多只能守寡一生,替夫行孝,为公婆养老送终。
女人若是想离家必须由夫家放妻书,上报官府后更改户籍信息才能走,若是没有得到允许而擅自改嫁,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她浸猪笼。
就这一点来说,林烟就自由的多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妾,不入穆家的户籍,卖身契也早就被世子还给她了。
夏沫暂时还没想到离府的方法,不过她只要在这儿待一天,就不能让别人骑到她头上。
等她走到前厅,看到满满当当一屋子人时,才知道李氏下了多大的决心。
不止她公爹在,还有族里不少德高望重的长辈。
李氏见夏沫来了,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势道,“其恺走后,后继无人,只煜哥儿这么一个血脉,今日便将她过到夏沫名下,立为嫡长子,夏沫,你可要尽心尽力教导煜哥儿,辅助他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众人早就跟李氏通过气,自然是没意见,他们都把视线投向夏沫,用无声的气势逼迫她点头。
夏沫有些心梗,似笑非笑道,“妾室所出永远上不得台面,这话不是婆母教我的吗,纵使夫君生前再宠妾灭妻,庶出也终究是庶出,想成嫡长子,那恐怕得重新投胎了。”
夏沫就是妾室所生,庶出之女,李氏可没少因为这挤兑她。
李氏没想到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敢嘴硬,当即抹着泪,假惺惺道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你入府三年无所出,总不能让侯爷断了后,而且这两年,你越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对煜哥儿也动不动拳脚相向,我也是盼着你担了母亲的名头能收敛些。”
李氏借着机会毫不留情的抹黑夏沫,再加上穆子煜头上的伤口,众人自然信以为真,纷纷谴责夏沫。
侯爷听后也面露怒意,把茶杯往桌子上一蹲,怒斥道,“婆母训话,你居然还敢顶嘴,快签了过继文书,去祠堂罚跪!”
侯爷此番做派,夏沫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原主为这个家的付出,被李氏如何磋磨,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世子爷能在朝廷混的如鱼得水可没少利用夏家的关系,一边嫌弃她的身份,一边利用夏家的人脉,亏他做得出来。
而且李氏此人极为善妒,不让侯爷纳妾,却纵容儿子宠妾灭妻,真是可笑。
夏沫扫过众人鄙夷的眼神,心中腹诽:行啊,既然你们不想要安稳日子,那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思及此,夏沫突然笑出了声,娓娓道来,“侯爷怎么会断后呢,你那娇软的外室不是为你生了一儿一女吗,婆母既然说了不在乎庶出,公爹还不快把儿子接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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