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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下弟子应声鱼贯而去。
许红柔烦闷地自言自语道:“你说这江家父子终于都死了,可我心里怎么觉得怪怪的呢?总好像……师姐?”
她?一回头,竟看见贺婉琼双眼红,竟泪盈于睫。
“师姐,你怎么了?”许红柔忙问道。
但不管她?怎么问,贺婉琼只是那么静静坐着,红着眼眶,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她?看见贺婉琼拿起了放在面前的茶杯,略略一顿,手腕微倾,将杯中的茶汤尽数洒落在地。
许红柔呐呐道:“师姐,你这是……”
贺婉琼沉默地攥紧了指间的茶杯,闭上了眼。
当年?初见,历历在目。
那时她?是揣着算账的心去寻他要人的,却反而因他见识到了不同的胸怀。
青年?将军,侠义剑客,意气风。
她?至今还?记得他牵着一个小小的男童,站在亡妻坟前,诉说着理想和相思。
此去经年?,他说他要来,却终是没能得见。
故人,故人……
何故终不复还??
她?心头微颤,到底落下泪来。
锦州又下起雪。
鹤云堡的家丁们正拿着笤帚抹布在门前除尘,阵阵含着浸肤凉意的风穿堂而过,饶是穿着厚厚的袄子,也冷得让人禁不住加快了干活儿的动作。
忽然,一阵踏雪的马蹄声从远处渐近。
有人顺着方向抬头张望了一眼,只见白茫茫一片中,有一人一骑正沐雪而来。
那人转眼已骑着马到了近前,青绿色的斗篷上早已沾了雪水,颜色变得深浅不一,眉眼间满是疲惫和急切。
“韦少?主在么?”她?问。
家丁惊艳于她?的容颜,隐约记得像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愣了一愣,也省去了询问,忙道:“你等等。”然后丢下笤帚就跑进了堡里。
披着件黒貂毛裘衣的韦笑棠带着人疾步走了出来。
“李主?”心中猜测被印证,他不由一顿,忙走过来,吩咐身?边的人,“快,把裘衣给李主披上。”
李青韵伸手婉拒地推开了侍女送来的衣服,只低头从身?上摸出来一枚一指长?三指宽的沉香木牌,然后抬眸定定看着韦笑棠,说道:“韦少?主,当初鹤云令之诺可还?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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