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朝中事错综复杂,牵一而动全身,方鉴与崔苗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环。方鉴初时因着关心则乱失措了一阵,随着时日推移,慢慢地便也沉稳了。这朝堂永远波谲云诡,若是叫乱流裹挟着轻易逐流而去,那永远也是成不了事的。她得做那磐石,在多么汹涌的浪潮之中也能扎下根,坚持自己的理念。哪怕与恩师有所冲突也无妨,她们议的是公事,各有看法再正常不过,公对公,私对私便是了。比起高云衢经的大风大浪,她方鉴的几道折子不过是涓涓细流罢了。
想通了这点,方鉴总算是放下了提着的心,该说什么仍是说什么,只不过遣词造句越谨慎了些,更多的心思放在了京兆府的公事上。她领着京兆府的下属们将京内犁了个遍,至少明面上犯案的人少了不少,在百姓之中也有了些威名。与之相对的则是在朝中的名声显得毁誉参半,她嫉恶如仇,不畏用刑,判罚亦是偏重,有不少人非议她手段酷烈。
文官清流之间,酷烈之名算得上是较为严厉的贬责,众人唯恐避之不及。而方鉴经了之前的一遭事,倒是觉得名声也不必那么好,她虽是寒门,却也不想被裹挟进党争,于她来说,跟牢陛下的脚步才是正途。卫杞正是锐意改革的时候,喜爱有冲劲有胆气的臣子,方鉴有能力知分寸,处事从不逾矩从不违律,略有些激进,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对于新政,方鉴点出了更为要命的一个地方——清丈。修路需得清丈,限制盐铁也得清丈,清的是旧官道是山川河流,可真的就只这些吗?税赋的根本是土地和人丁,而这偌大天下应有的那么多的土地人口在哪里呢?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地绕开了这件事,但不提不代表便不存在。世家豪族想尽了法子抗拒清丈,哪怕是为了修路也不成,谁知道那清丈的尺矩偏斜一点就量到了哪里。而寒门清流则铆足了劲,试图以道路清丈打开一个缺口,只要让他们进去,后面的口子自能打开。
而高云衢反对的则是新党过于急切地毕其功于一役。拔起沁州是天时地利人和,可全天下还有多少州府在豪族手中,这些豪族与朝中与军中又有多少关联?若是过于激进,逼得他们连成一线,那么立时便要生乱,到了那时才是悔之莫及。以高云衢来看,徐徐图之逐个击破才更为合理。
卫杞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四境虽无大战却不得不防,边疆防备消耗巨大,又不敢轻易裁撤,加之各地灾害频频,赈灾又是极大一笔开支,国库日渐不支。范映想尽了办法开源节流,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勉力维持。卫杞这些年大权独揽,畅通无阻,又有西北西南兵权,有些小瞧了底下的暗涌,为了节制豪族圈地自肥,便磨刀霍霍等着杀人。不过是各有立场,倒也说不上谁对谁错。
高云衢仍是闭门不出,她劝不动陛下,就只能尽力补上疏漏,帮着范映把控着朝议。旧党强要拉她,她便也顺水推舟,虽不曾回应,却在论政时引着他们斡旋。新与旧,永远是相对而在,因着利益,可以成为新也可以成为旧。她与方鉴隔着朝堂,遥相对望,一方处新,一方处旧,却也无人是新无人是旧。
“履霜,你家小学子可是四面树敌,你不管管吗?”戴曜是少有的还能登高家门的人,她没搅和进这场混战里。她现今是通政司正四品的左通政,通政司掌着奏疏往来、政令通达,是陛下信重的中枢要职,地位特殊,反倒不好参与过多,她也乐得看热闹。
高云衢淡然应道:“她自己做的抉择,与我何干?”
戴曜奇道:“你就真不怕她折在这里?酷吏之名早年安在你头上,现在安在你的学生身上,真是妙极。”
“我当年折不了,她现下自然也折不了。”高云衢皱起眉头,转了话头,“戴扬晖,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我关心你呐。这么多年朋友,不要避我不及好不好。”戴曜一时语塞。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事便说。”
戴曜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真不知?你家小方大人抓了一串人,与各方都沾着关系,那些小官的子侄亲属就不说了,官职高些的,比如吏部侍郎的侄子、金吾卫统领的舅舅、庆城侯的世子……”
“等等,谁?”高云衢本是随意地坐着听,闻言忽地坐直了身子。
“啊?吏部侍郎的侄子?金吾卫统领的舅舅?庆城侯的世子?”戴曜茫然地重复了一遍,又接着念了几个官员的名字。
高云衢若有所思,等她说完了方问:“因为什么?”
“设赌!听说是端了一处地下赌坊,里里外外连庄家带赌徒全给抓了。”
历朝历代皆是明文禁赌,周律亦然,视情节轻重,可判罚金至流放不等。然自前朝始,官民上下皆好关扑,博戏玩乐之事屡禁不止,渐渐地便对娱乐助兴的关扑和博戏不再限制,但对数额较大的赌博仍是严令禁止,私设赌坊更是重罪。
这窝赌棍方鉴与谢悯已追了许久,因着京中面上的乱象都已叫她们整治了,一些污秽事情便都转到了地下,隐蔽了许多,也越地难以抓到把柄。她们废了极大的心思,安排了生面孔伪装了打入,盯了月余,才将之一网打尽。
方鉴心下畅快,回到值房时甚至还哼起了小调。然而这愉快的心情很快就荡然无存。谢悯略审了审,来向她回报,面色不大自然。
“什么?全是有来历的?都有谁?”方鉴也是一惊,她万没想到这结果。
谢悯一一给她念了,最高是正二品官员的家人,最低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另有几个富商大户的子弟,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零零总总算下来,除了打杂的小厮和守卫,竟无一个庶民。
“去看看。”方鉴随她进了京兆府的大狱,里头关得满满当当,下头人正分头审讯问话,忙得热火朝天。方鉴一一看过,求饶的、怒骂的、试图行贿的、猖狂地自报家门的,好一个人间百态。她穿的是常服,没人注意到她,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中大致便有数了。最后一个是特殊的。
方鉴站在那间牢房前感到五味杂陈,她郑重地理了理袍服,在谢悯困惑的眼神里走进了牢房。
里头是个郎君,瞧着比方鉴大一些,满脸都写着不耐,见她进来就骂骂咧咧。
“庆城侯世子蒋昌允?”方鉴在囚牢中站定,问道。
“知道小爷是谁还不放我出去?”蒋昌允挑衅地看她,“你又是何人?”
“哦……你不认识我……”方鉴的话意味深长,停顿片刻又道,“下官京兆府判官方鉴,世子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蒋昌允也是一愣,他才从祖地守孝返京,倒也确实是不知道方鉴的威名,他问道:“京兆府判官不过正六品,我该知道吗?”
方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无妨,世子也不必认识我。”
“你既知道我是庆城侯世子,还不放了我?”蒋昌允又问了一遍,态度倨傲又张扬,仿佛笃定了京兆府不能将他怎么样。
“世子违了律,下官可不敢私放。还请世子既来之则安之罢。”方鉴轻笑,不顾蒋昌允的狂怒,出了囚室,将他的声音抛在脑后。
“守慈,带着大伙连夜审,尽快问出口供,搞明白背后是谁。刑讯莫要太重,都是些娇贵的,吓吓应是够了。”方鉴对谢悯道,“明日是什么光景,就连我也不知道了。”
“是,大人。”
方鉴出了大狱,外头已是夜色沉沉,银白的月光洒下来,替她照亮着回返的路。她踩着月色如水,一步一步地往值房走,走着走着突然笑出来。
原来竟是这样一个人。
原来仅仅是这样一个人。
作品简介张一凡魂穿诛仙世界刚刚经历灭村惨案来到青云门中的张小凡身上。前世因为名字相似,张一凡对刚开始的诛仙情节十分熟悉,但是在张小凡被逐出青云门后便弃书了,对于后...
简介关于快穿女配我跟反派生了一堆崽儿系统找到楚清辞时,楚家被满门抄斩,她拿着剑杀红了眼。只要积累十万积分,就可以扭转时空,回到失去你家人之前,你愿意接受任务吗?我愿意。于是,楚清辞拿着一个又一个女配剧本,在各个时空活成了最耀眼的存在。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简介关于农门小可怜的致富之路架空,穿越,有金手指。女主穿越到古代,被极品亲戚们欺负,看女主怎么和极品亲戚斗智斗勇,带着母亲家致富。...
简介关于替补神灵我在梦中被判官6之道招聘,从而入职了地府。刚开始我以为这工作跟神鬼打交道是图个刺激。但随着后面的办的任务越来越困难,甚至多少次在生死间徘徊,使我觉得这工作已经大大的越了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能力。在我为我的朋友洗清罪名寻找真像的的过程中,我也得知了我身上的一个惊天的秘密。...
穿越后,姜瑜现自己是多余的,爹不亲妈不爱,家里的小透明。没有金手指,没有空间。这个没关系,她有个很厉害的便宜老公!在这个过去的年代,她努力学习考大学,带着帅老公一起过美满幸福的生活!本文架空,请勿上升现实!...
上一世,徐春花嫁给了县令之子6远,徐秋月嫁给了路边逃难的瘸腿流民玄九倾。徐秋月重回到了徐春花定亲之日。徐春花抢在徐秋月之前把那瘸腿流民捡回了家,对着母亲央求不愿嫁给那大富大贵的县令之子,要嫁给瘸腿流民。徐秋月知道,徐春花和她一样重生了,徐春花知道了流民的真实身份,是当今圣上落难的九皇子。徐春花无非是看着上一世的她受尽九皇子宠爱,成了王妃,而徐春花却在小小的县城里被丈夫因为一个歌伎关在柴房里受苦受难。最后更惨,被6远连累,被他的仇家一刀捅死。如今徐春花期待着徐秋月嫁给流连烟花之地的县令之子,过着她上一辈子过着的苟且生活。可是徐春花却眼睁睁的看着徐秋月的丈夫变得上进起来,徐秋月还得诰命。而玄九倾重回京城之日,并未迎娶她为正妻,就连侧妃的名份也未曾给予,只是给了一个侍妾的名份而已。徐春花到死也想不明白,明明已经交换了人生,为何徐秋月还会过的如此风光,而她ps女主有金手指有空间有灵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