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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歲減緩車打開車窗向外看去,心裡忍不住嘆息聲,「已經結束了。」
周嶼掃了眼外面,校門口冷冷清清,只有幾個學生站在那裡拍照,但都不是蘇念。
眉宇染上幾分煩躁,他擺擺手,「回家。」
放在旁邊的手機再次響起,他垂眼看過去,終是接起來,「說。」
余歲透過後視鏡看到男人眉頭皺起,拇指上的扳指被緩緩轉動著,神情淡漠,靜靜的聽著電話那頭的話語,再掛斷後才揉著眉間道:「先回公司。」
自從周嶼接管周氏集團以來,集團高層問題不斷,接連出現產品銷售下滑以及空檔上架問題,財務帳面帳務不符等等問題出現。
周嶼分身乏術,就連昨天晚上半夜都被喊回去開跨國會議。
與美國方面的談判出現崩解,長期合作關係被人從中作梗離間,要是這條運輸鏈在周嶼手上斷了,他怕是要被推上周家斷頭台。
處理剛剛才有轉機,周嶼來不及換衣服便喊他來學校。
余歲忍不住開口道:「要不要先給蘇小姐打個電話。」
畢竟她好像之前很期待的樣子。
那該有多失落。
周嶼低頭看著剛才市場部發過來的資料沒有說話。
*
蘇念回家後直奔樓上,她將木棉花找了一個花瓶插進去,再找張媽要了些保鮮劑好讓這些花保持時間再久一些。
張媽抱著花瓶送上樓時見她情緒低落,輕聲問,「畢業不開心?」
蘇念搖搖頭,「只是有些難過。」
張媽以為她是難過畢業,耐心勸導著,「天下哪裡有不散的宴席,有緣再見啊。」
她接過花瓶點點頭,拿起剪刀將花枝剪掉一部分,插入花瓶中。
晚上要同學聚餐,蘇念換好衣服畫了個淡妝拎著包出門,剛到院子就見周嶼從外面回來。
他沒有穿那件麻質襯衫,也沒帶袖箍。
幾縷頭髮散落在額頭間近乎掩蓋住他的眼眸,可眼裡睏倦難掩,見蘇念出來,周嶼站定,而後朝著她招招手。
蘇念咬著唇沒有動。
不遠處人似乎笑了聲,邁步朝她走來,走到她面前微微弓腰低頭,丹鳳眸鎖住她的眼,嗓音低低,帶著點點疲倦,「抱歉,今天有事。」
蘇念只瞧了他一眼就低下頭。
她剛看見周嶼的眼眶有幾分青色。
是一夜未眠吧。
心裡快要脹滿溢出的委屈一點點被青色壓住,再用力一點,成為滿腔心疼。
她看著自己鞋尖,慢吞吞開口,「我要出門。」
周嶼直起身抬手想要揉她腦袋,卻看見黑髮綁成複雜的蠍子辮,他輕輕一碰,「讓余歲送你。」
「不用了。」蘇念側身走過,一輛白車停在門口,是她的網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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