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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满囤跟着帮腔:“当时乡领导说的可好了,又是收入翻翻,又是脱贫致富奔小康的。让他们这么一忽悠,不只是村民借了钱,我跟老何也让骗了万把块。老百姓都急了,成天嚷嚷着找政府闹,找乡里出钱,这还是我俩死乞白赖硬拦着,要不早就住到乡里了。现在是怎么也拦不住,只能是拦住几个算几个,明儿个怕是全村老少都要来,那几个八十多岁的人可咋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麻爪了。”
“实际村民早就急眼了,要不也不会到县政府去上访。所好,遇到了李乡长这样的老领导,特别体谅我们老百姓,把话都说到了百姓心坎里。百姓也体谅领导难处,知道李乡长肯定会给百姓办事,这才又等了半个月。百姓现在来,也是带着对李乡长的信任,带着满心希望的。要是不能……哎。”何春生话到半截,停了下来。
“乡里确实有责任,骗子就是乡里引来的。现在又让人们等了半个月,人们一直在盼着这一天,这要是乡里也不管,我怕……出什么事真不好说,我俩是拦不住。”乔满囤不但添油加醋,还耍了赖。
这两人可真是人才,简直就像说相声,你一言我一语,便给自己套上了枷锁,分明是在威胁自己,真符合“软难揍”的特点。看着二人略显得意的神情,李晓禾沉声问:“这事闹到现在,主要责任在谁?”
“骗子马一山,还有……”
“乡里是第二责任人。”
乔、何二人配合,给出了答案。
“还有呢?”李晓禾继续盯问。
“还有……还有就是村民警惕性不够,主要还是骗子太狡猾,乡里也错误引导。”何春生看似支吾,但却难掩脸上得意神情。
就在乔、何二人相视一笑之际,李晓禾忽然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此事闹成这样,你二人难脱干系,起码也是第二责任人。”
“什么,我俩?李乡长,你可别吓唬我。”乔满囤脸上一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我俩跑前跑后,让乡亲们已经缠的无精打采,领导可不应该再给我俩扣屎盆子了。”
“李乡长,你要这么说的话……”何春生满脸通红,话到半截,站了起来,“老乔,咱俩走,爱咋咋的。”
“走,不受这窝囊气,咱还不管了。”乔满囤说着,已经抢先迈步。
李晓禾冷哼一声:“二位,可不要后悔,别怪我没有提醒。”
乔满囤本已抓上门把手,闻听此言,停止了拉门动作。
何春生也收住脚步,转回头去:“李乡长,你不能诬赖好人呀。”
“哼哼哼。”李晓禾又是一阵冷笑,但却没有说话。
乔、何二人对望一眼,再次返回到办公桌前。
乔满囤盯着李晓禾:“说话可要有根据。”
瞟了二人一眼,李晓禾再次开腔:“这件事虽然有乡里牵头,但具体执行都是通过村委会,两位村主任亲自参与了此事。村主任和村民乡亲多年,村民也正是基于对村干部的信任,才进一步接触的马一山,在此事中,村主任就是间接的帮凶。”
“乡领导上支下派,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根本不了解内情,有什么错?”乔满囤回怼着,“大不了我们不干这破主任。”
李晓禾没有理会对方,而是接着说:“在我们这个人情社会,逢年过节礼尚往来个百八十的烟酒,也很平常,也算情理之中,但要看在什么时候。如果收的是骗子东西,而被骗的又是村民乡亲的话,那这事就说不清了。在现在这种敏感情况下,村干部也不是想离职就离职的,必须要走审计程序,也有必要让监察部门介入,最起码也要应对村民的诉求。每个村可是被骗了一百五、六十万,这些土里刨食的老百姓拼命的心都有。现在找不到马一山,下一步肯定就是村干部,除非村干部与马一山没有任何来往,连对方一盒烟、一瓶酒也没收过。”
没有任何来往,可能吗?乔海、何春生面面相觑,面现惧色。
屋子里空气凝滞下来。
忽然,何春生向前一步,低声下气的说:“李乡长,我和他没来往,愿意配合乡里做村民工作。”
“我也愿意配合乡长。”乔满囤也赶紧表态,“愿意帮乡亲追款。”
李晓禾面沉似水,毫无表情,但心中却暗道:还想玩智斗?&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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