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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就正襟危坐等他进来。
中厅无人,东厢垂着珠帘,珠帘里头人影绰绰,依稀看得出来有人坐在那儿,旁侧还一堆丫鬟围着,这排场,还真是熟悉得很。
晏衡不知道她见个面还整这出干啥,又不是没见过,扭扭涅涅的。
提着袍子就想坐下来,又一想他眼下不是人到中年功成名就的二代靖王,而只是个才刚在靖王府稳固了身份的可怜小孩儿,气势整大了万一让她瞧出破绽来就不好了。
屁股落到半路顿了顿,便又站直了,把带来的礼拿过来,打了声招呼:“李姑娘?”
李南哪有什么心思跟他寒暄?她背上还痛着呢,赶紧打爽之后回房养伤是正经。
她道:“你今儿就是来讨打的,就不用假惺惺了!”
晏衡服气。道:“你想怎么打?”
李南风道:“简单,你也知道我们李家世代书香,都是明事理的人,虽然你理亏,得罪了我,但我宽宏大量,也是个温柔衿持的大家闺秀,绝对不会借势冲你下狠手的。
“呆会儿你趴着别动,老老实实让我打几下就完了。”
晏衡听到她说“温柔衿持的大家闺秀”时都快要笑死了!
不过来都来了,也没什么好费口舌的。
他说着就伸手解衣带。
李南风抬头:“你干什么!”
“脱衣裳打板子呀!”晏衡执着腰带比划起来,“你是个衿持含蓄的千金大小姐,我衣冠整洁地走进来,难不成你要让我披着一身血肉模糊走出去?
“那你泼辣恶毒的名声可不是就传出去了?我脱了衣裳让你打,打完了再穿上,体体面面走出去,也是为你着想。”
李南风脸沉了。
这厮果然是个死不要脸的家伙!
前世里堂而皇之登她的马车,如今乳臭未干,居然就敢在她面前宽衣解带,敢情他这不要脸的劲竟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还是说以为耍个流氓她就会下不了手了?
要不是她眼下行动不便,她这会儿棍子早已经扑上他身了!
冷冷望他半刻,她深吸气道:“晏世子真是多虑了,你皮这么厚,轻易怎么会被打得血肉模糊?
“不过既然晏世子这么体贴我,那么梧桐,你还去寻身衣裳来让世子换上,等我打完了再把他自己的衣裳给他穿。
“多备几身,虽然打不烂这身皮,但万一吓尿了也是怪麻烦的。”
梧桐响亮地称着是,下去了。
晏衡瞧着,看了眼珠帘方向,反倒皱起眉头来。
他也不耐烦搁这磨叽,既然要打那就打好了,方才他解衣裳,便猜想以她的臭脾气早就该二话不说上前动手了。
他是来挨打的没错,但也没人说他得被打到什么程度,只要她动了手,他让她两下不还手,这事也就算完了,他也可以麻溜地回府去。
可她怎么就是没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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