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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吉把话说得极漂亮,容舒听完便笑了笑,爽快道:“成,明儿一早,我在松思院等二爷。对了,我正好有东西要给二爷,劳烦你随我跑一趟松思院。”
常吉以为容舒给主子的东西会是糕点果子之类的应节吃食,谁料竟是两个木匣子。
“这原是二爷的东西,一直没寻着机会还他。”
常吉认得这两件物什,这还是回门那日他亲自从六邈堂取出来送过去给盈雀的。
“这不是主子给侯爷与老夫人备的回门礼吗?”
容舒颔首:“春山先生的画作有价无市,大慈恩寺的念珠一珠难求,给我父亲同祖母实在是浪费了。”
常吉想说这怎么会浪费呢?
春山先生的画与大慈恩寺的念珠对寻常人来说的确是珍贵,但对于夫人与主子来说,那就同路边儿的白菜也没差了。
只转念想到承安侯一家那嘴脸,又觉着确实是浪费了。
那劳什子承安侯与容老夫人,最好连个白菜都不给。
遂接下,到了书房,常吉便将容舒的原话一字不落地道给顾长晋听,“少夫人这是舍不得主子费银子呢。”
顾长晋目光落在那些木匣子上。
她不是怕费他的银子,她只是不愿意接受他的东西。
和离书是一早便写好了的,这两个木匣子也从未送进侯府。
她大抵从许久之前便想好了要与他和离。
顾长晋收回眼,淡淡道:“收起来吧,借着这次去鸣鹿院的机会,我要去趟大慈恩寺与玄策见一面。”
“玄策?”常吉瞪了瞪眼,“主子去寻那妖僧作甚?”
顾长晋轻叩桌案,沉吟道:“让他替我去肃州查点事,顺道寻个人。”
丹朱县主说闻溪寻的是面上带疤的人,若是可以,他想在闻溪之前将人找到。
常吉迟疑道:“那主子这趟可是要从别院的密道进大慈恩寺?”
主子与玄策那妖僧的关系十分隐秘,连夫人都不知,若是大摇大摆地从大慈恩寺进去,自是不行的,怕是刚进去,六邈堂立马便会得到消息。
顾长晋“唔”了声:“你跟横平留一人在这里。”
常吉立马会意,这是要留一个人盯着六邈堂的动静。
“我留在这罢,横平那死人脸脑子钝死了。”
回到倒座房,常吉将横平从床上拽下来,道:“明儿你赶车,送少夫人与主子去鸣鹿院,主子会借机进大慈恩寺见玄策那妖僧。”
说着从怀里捞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玉瓶,“把我这药带上,好生护好主子。”
横平平白被人扰了美梦,原是一肚子起床气,可听完常吉的话,那气便消了一大半。接过常吉的药瓶,面无表情道:“放心,会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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