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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与顾长晋并肩离开六邈堂。
张妈妈三人故意落了一大段距离,生怕吵着主子培养感情。
容舒有些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在二人的静默中显得格外突兀。
容舒决定给自己找点儿事做,从荷包里取出个蜜枣便吃了起来。
顾长晋瞥了瞥她。
注意到他的目光,容舒又拿出一颗,道:“郎君要吃个蜜枣么?”
她打小就不是个爱吃独食的人。
顾长晋说不吃,容舒便不紧不慢地把第二个蜜枣也吃完。
二人快走到书房的时候,常吉冒雪前来,手里揣着一封信。
“少夫人,护国将军府的大管家方才特地送来一封丹朱县主的信。”
容舒一怔,赶忙接过信,道:“房管家可还在?”
“那大管家放下信便走了,只让小的同少夫人报一声,说丹朱县主与穆将军一切安好,等入夏了大抵便能回京述职了。”
容舒这才松了口气,颔首笑笑:“辛苦你了。”说着,拿出红封递了过去。
常吉一怔,用余光觑了顾长晋一眼。见自家主子没甚不快的表情,这才哈着腰接过红封,一模才知这沉甸甸的红封有两个呢,这是连横平的份都备上了。
真是个妥帖人。
容舒拿了信,着急着要回屋看,忖了忖便道:“郎君今儿大抵还要在书房忙公务,妾身便不打搅郎君了。”
说着盈盈一福,转身唤上盈月几人,步履匆匆而去。
常吉总有种主子被少夫人嫌弃的错觉。
虽说主子本就打算要宿在书房,但主子说与少夫人说,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
方才少夫人那话听着,怎么好像很希望主子睡在书房似的……
容舒回到松思院便迫不及待地拆了信,看完信中的内容,柳眉忍不住一蹙。
怎会如此?
直至将信中内容一字一字看了两遍,她方抬起眼,将信折起,从一边的六合柜抽出一封文书,一同塞入袖筒里。
张妈妈给她端了碗甜羹进来,见她伸手去取黄梨木架子上的狐裘,不由疑惑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容舒披上狐裘便提上一小坛屠苏酒,笑道:“我去寻二爷说几句话,你们不必跟来。”
六邈堂。
安嬷嬷从酒壶里倒出一小杯屠苏酒,对徐馥道:“除夕都得吃屠苏酒,三姑娘再不喜欢这味儿,图个喜庆,吃一杯也好。”
徐馥皱眉:“嬷嬷又不是不知,我最讨厌酒味儿了,臭熏熏的。”
安嬷嬷压低声音哄道:“您这畏寒的毛病一到落雪日便要变本加厉,老奴往这屠苏酒里又添了不少药材,您就吃一杯,便当是给老奴的恩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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