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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这样想着,就听季长欢道:“还好赶上了,再晚点儿这的面该卖没了。”
陆非辞:“……”
两大碗红烧牛肉面出锅,肉多、汤浓、味香、面劲道,确实对得起这么多排队的人。
季长欢一边吃面,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陆非辞。从头扫到尾,突然眼珠一动。
陆非辞白皙的左腕上,戴着四颗由红绳穿成的琥珀珠。
“你的手链挺特别的。”他说,“是件法器?”
“嗯,四颗珠子有四种功效。”陆非辞低头看了眼这件在古玩店意外收获的宝贝。季长欢从见他到现在,正事一件没问,细枝末节的事倒注意了不少。
“恕我冒昧,这有点像个女款?”
“嗯?”陆非辞一怔,他以往只是觉得宝贝比较秀气,如今季长欢这么一说,才发觉手链确实像个女款。“当初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怎么了吗?”
“没什么。”季长欢摇了摇头,继续吃面。
两人快速用餐完毕,吃饱喝足,终于进入了正题。
“说说吧。”季队长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什么会认得那道祭魔符?”
陆非辞一怔:“季队长要在这里谈事情吗?”
“这怎么了,嫌吵吗?”
“没有,只是我原本以为会去个比较隐秘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季长欢指了指四周,“这里都是通灵者,绝对安全。”
“不怕隔墙有耳吗?”
“怎么,你确定自己要交代的事情这么要紧?”季长欢挑了挑眉。
“那倒不是。”陆非辞摇了摇头,“那祭魔符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季长欢问:“什么古书?哪里的古书?”
“具体哪本书我也不记得了,有些年头了。”陆非辞说。
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毫无诚意,可也别无他法。原本古玩店老板那边藏书多,他又恰好在那工作,倒是个好托词。
不过现在,他对于老板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便不好将祸水东引了,万一真被公会的人查出问题怎么办?
季长欢果然不信:“你记性这么好,都能记得符咒模样,却不记得记载它的是哪本书?”
“我脑容量有限,只能挑些感兴趣的来记。”陆非辞平静地回答。
季长欢抱臂看着他,沉默半晌,才又道:“月月跟我说,你说那是‘无间祭魔符’?”
“不错。”陆非辞点头承认了。
季长欢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我昨晚去查了查资料——你知道无间祭魔符已经消失了三百余年吗?传闻中最后一卷资料,已经被当时的天师陆非辞销毁了。你到底在哪里看到的?”
陆非辞心下一惊,这么巧!?
自己当年销毁的那卷古书,就是记载无间祭魔符的最后一卷资料了吗?
倘若真是如此,世间除了自己和曾被这道符咒召唤出来的梦魔外,便无人识得此符了。
那么放出这道符咒的就是梦魔本人?
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秋醒怀疑她们在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脑海中一时间涌出千头万绪,近来发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彼此之间仿佛有什么关联,可线索不足,又理不清晰。
陆非辞蹙眉思索半晌,突然反应过来一点,他抬起头:“您刚刚是想说,无间祭魔符本该无人知晓,只有梦魔才可能记得——所以季队长怀疑我和魔族有关?”
季长欢闻言,不置可否地打量了他一眼,却是道:“我看刚刚看了看你的资料,总觉得你这条件,魔人大概看不上。”
陆非辞:“……”
“而且我跟魔族打过许多交道,某些直觉还是准的。你若真勾结魔族,现在不该是这种态度。”
陆非辞叹了一口气,看着季长欢的眼睛说:“既然如此,我不如更坦诚一点。我相信戴月也跟您说过,我通晓许多古符,祭魔符只是其中之一,至于这些东西是在哪里学到的,我实在有我的难言之隐。我身为通灵者,与魔人自然是宿敌。我愿意提供给您我所知道的信息,但也请您不要穷究这些信息到底是从哪来的。我保证,我从哪学到古符这件事与这次的事毫无关系。”
季长欢挑了挑眉:“你这会儿又知道祭魔符是哪本书上出现的了?”
他朝椅子后面一靠,似笑非笑道:“这符除了魔族应该没人认得,就凭这一点,不管我信不信你,先把你扣押下来都不算冤枉你。你还在这讨价还价?”
陆非辞听他这么说,反倒不怕了,开始放烟雾弹说:“失传已久,也不代表彻底消失,世间古卷众多,谁能知道它是不是真失传呢?您不如先说说,您还想知道什么。”
“呵。”季长欢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你知道魔人此番为什么来a市吗?”
陆非辞心头一动:“是在找什么东西?”
季长欢突然抬眸:“在找什么?”
看来古玩店老板的猜测是正确的,陆非辞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只不过有这种感觉……”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潜伏多日,为什么突然露面?”
陆非辞想起昨夜古玩店老板的说法,问:“狗急跳墙了?”
季长欢一挑眉:“你果然知道不少事。”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你和月月发现的少年是祭魔符事件的第一名受害者,然而昨日火中的少女不是第二名,而是第三名。我上午刚接到情报,在她之前,学校里其实已经出现第二位受害者了,只不过没人认得祭魔符,所以也没引起有关部门注意。当时我就在想,魔人放出祭魔符或许别有目的,因为前两次都没有掀起多大水花,所以第三次才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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