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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腕上用力,总是轻飘飘的如何写好字。”
他说着伸手绕过衡姜身后,握住执的柔荑,目光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纸,一边讲解怎么运用力,一边带着衡姜的手在纸上书写。
可被他环在身前的人,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练字?她悄悄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光洁如玉的脸颊,下巴有些青涩的胡渣,要是不这么近她还真没现,她有种想要伸手摸摸的冲动,但理智还是站了上风。
高挺的鼻梁这会儿遮下一片阴影,显得五官更加立体,专注认真的目光,在羽睫的扇动下变得柔和,衡姜近乎看的痴迷。
知道手上动作停下,她才回神,转过头看见纸上已经写完了一行字,想到刚才自己的失礼,脸颊又是一阵滚烫,不知是不是被吓到,她感到自己的肚子有点疼。
但那种疼又不厉害,完全在容忍的范围里,季明轩没有察觉她的不适,讲解完之后松开了她的手,负手站在她身后,示意衡姜继续练字。
许是她找到了手感,即使刚才没有认真的听课,这会儿写出来的字,也比之前好了很多,隐隐有了季明轩书写的神韵,衡姜心里一乐,肚子疼的事就忘到了脑后。
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天的字,徐嬷嬷担心她会饿,于是端着甜汤进来,看她认真的写字,不知什么时候鼻尖上蹭到墨汁都不知道,徐嬷嬷笑着放下手里的汤。
“王爷,姑娘,休息一会儿喝碗甜汤再练吧。”
衡姜闻言如释重负,丢下不等季明轩话,就跑到了餐桌边,季明轩无奈忍笑的跟在她的身后,目光突然扫过一片殷红,季明轩定睛一看,浅蓝色的裙摆上,沾染了一片血迹。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刚才的凳子,绣凳上罩着的绣套也是一片血红,季明轩顿时僵在原地,看着眼前眉眼带笑的姑娘,怎么也不像是受伤的。
“衡姜,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季明轩试探的问道。
衡姜喝了一口甜汤,闻言不解的看向季明轩,“没有不舒服啊?就是肚子有点……胀胀的。”
徐嬷嬷知道,燕王不会随意的问着什么,她顺着季明轩的目光看去,只见凳子上一片血迹,她又看向衡姜的裙子,同样也是一片血。
“呀,姑娘你这是……”月事,两个字她差点说出口,这才想起来燕王对于衡姜来说是外男,而且这种事更是连自己的夫君都不会主动提的,即使被夫君现,也都是找借口敷衍过去。
衡姜看他们两人都奇奇怪怪的,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印记,瞬间脸色爆红,她羞的不敢抬头看季明轩,更不敢这个样子跑回去,毕竟外院这边有不少外男,进进出出的侍卫更是不少。
看到她的反应,季明轩也大约猜到了,虽然之前他不曾了解过,但当兵在外,军营里总是有些糙汉喜欢说荤话,这种事儿他之前也只是无意间听到过,所以刚才一时没有想起。
这会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脸上的颜色也透着不自然的红色。
“咳,嬷嬷,你先回去给她拿身衣服,让她暂时留在这里。”
徐嬷嬷低头跑了出去,吩咐绿菊去找衣服和月事布,自己则去了厨房,准备熬煮一碗红糖水给她喝。
房间里一下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变得尴尬到无以复加,衡姜更是羞的眼泪汪汪,抬手抹了一把泪水,咬着唇不说话。
季明轩知道自己不应该留在这里,于是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自己拿了一件外衣披上,转身走到了门口。
“本王就在外面,有事叫本王一声就行。”
衡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低声“嗯”了一下,虽然声音很小,但常年习武的季明轩还是清楚的听到了,推开门站在门外。
没多久,绿菊带着衣物过来,看到站在门边的燕王,她忍笑走近房间,服侍衡姜换好衣服之后,又打了一盆水给她梳洗,衡姜哭的眼睛红红的,但始终一句话都不说。
等着绿菊带着换下来的衣物出来时,她才小声的和站在门外的燕王说:“王爷,可以进去了。”
季明轩真不知自己现在是进去好,还是换上衣服出府的好,他转头看着屋里小丫头红肿的眼睛,心下又是一片柔软,抬脚走进屋里。
他端出一幅什么都没有生的样子,坐在书桌后拿起一本书翻看。
“虽然你现在身子不好,但也不能放下,以后每天临摹十张字,本王日日都要检查,练字是持之以恒的事儿。”
衡姜见他进屋,紧张的绞着手指,生怕他问自己关于小日子的事,还好他没有提一个字,更没有看她,衡姜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季明轩知道她现在很紧张,更不想自己提刚才的事,于是他隐晦的说道:“本王现在恢复的很不错,你明日起就不用再过来陪着本王用膳了,天气越来越凉,你在屋里好好待着练字。”
“不行,说过的话就要算话,我说要陪着王爷用膳,就必须陪着。”
她的语气和眼神,都不似刚才的害羞紧张,眼神更是多了一丝的坚定,季明轩心里笑了一声,脸上还是淡淡的,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随你。”
徐嬷嬷进来给她送红糖水,看到两人气氛缓和,没有之前的尴尬,心里也偷偷吐出一口气,季明轩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红糖水。
“嬷嬷下次煮糖水时放点姜,散寒的,现在天气凉了多喝点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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