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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打成招受骗认罪招致苦刑(第2页)

“啊……我,我没事……”悟通警惕地握紧了背篓的肩带,随时准备要跑。然而那名男子却拦住了他的去路,追问道:“小兄弟,你打扮得倒像个书童,只是怎的忘了遮一遮头顶上的戒点香疤?”

小和尚大惊失色,惊觉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正要转身逃跑,却被那人一把揽住了肩膀:“小兄弟莫要惊慌,看你面有难色,可是有急事要去京兆府?”

悟通一听到这儿,小心地问道:“你也是……要去京城?”虽然对面前的人尚有戒心,但马车毕竟比走路快得多了,如果能捎带他一程,他也就能快些见到府尹大人。

“正是。小兄弟若不嫌弃,就让我载你一程。”

犹豫了片刻,悟通还是上了车。“这位大哥,你怎么称呼啊?”

“在下姓魏。”

“魏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悟通爽朗一笑,“魏大哥你是做什么营生的呀?”

“我,只是一个商人。”魏柳青将一双官靴隐藏在长衫前摆之下。

经过一整天的舟车劳顿,马车已来到了京城外的官道上,数十辆马车在此依次排队受检,这让悟通原本放松的情绪又紧张起来。

“小兄弟,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儿,要这么紧张啊?”

悟通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坦白实情:“有人诬陷我和两个朋友偷了他的玉佩,要抓我们去见官,所以我才逃出来,要找京兆府的府尹大人主持公道。”

“既然是诬陷,当堂对峙以证清白即可,何须生出这些事端?”

男孩叹了口气道:“那人是锦衣卫指挥使潘严的公子潘仁贵,人家有钱有势的,县老爷自然只会偏信他的话。”

魏柳青这下终于弄清了原委,心中暗想此事或有大用,须得上报给御史大人。

眼看快要轮到悟通所坐的马车接受检查,魏柳青取了一顶豆青色方巾给他戴上,又让他只管低着头不要说话。临检的时候,魏柳青悄悄亮出了自己的腰牌,顺利放行通过。

已是傍晚时分,魏柳青提议先带小孩去吃点东西再前去求见“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白日里公事繁忙,你肯定见不到他。等入夜以后,我有认识的兄弟能带我们进去,到时候你不就可以见到府尹大人了吗。”

平安度过城门口的检查一事让悟通彻底信任了这位“魏大哥”,不疑有他,全都听从其安排。

入夜之后,魏柳青带着男孩走街串巷,终于来到了一座官府院落,在府院侧门对过暗号之后,二人顺利进入院中。

“你在这院子里站一会儿,我马上就带你去府尹大人办公的后堂见他。”

悟通抓着魏大哥的手臂,心里有点害怕:“魏大哥……这是哪里啊?这里前后这么多房子,我怕会迷路……”

“没事,你且在这儿等一会儿,马上就有人来了。”魏柳青将手臂挣脱出来,“站着别动。”留下这一句吩咐后,那人就消失在这迷宫似的回廊和院落之间。

正如魏柳青所说的那样,马上就有人来了,可惜来的并不是悟通想见到的人。一队巡逻的守卫发现了这位小小的不速之客,当场将其拿下。

男孩被人架着胳膊带到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里。这里除了四周的守卫,并无他人。“魏……魏大哥在哪里?我要见他!”男孩看到院子正中摆着一个“山形架”,慌张地叫喊起来。“山形架”因侧看如峰而得名,形制极为简单,四四方方的底座连着上面横着的一根杆子,用以支撑犯人的小腹,底座四角各有一只皮铐子。男孩一看就知道,这是准备要打屁股了。

“我……我什么也没干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官吏直接无视了他的哀求,将他拖到刑架上铐住手脚,摆成了大头朝下,屁股朝天的羞耻姿势,随即剥下男孩的裤子,露出浑圆挺翘、白嫩细滑的两瓣肉丘来。两名刑官悄然在男孩身后站定,一个问话的声音响起:“你是何人,夜间私闯本府有何企图?速速从实招来!”

悟通艰难地想抬头看清问话的是何人,无奈刑架所限,奋力地仰着脖子也只看到一双皂黑官靴,和椅子上垂下的紫色官服的一角。“小人……是恒泰县,清凉寺的和尚,法名悟通……大人……我是来找府尹大人的!求您让我见他一面吧!”

“荒唐!”那人重重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你要找府尹大人,怎么跑到这都察院来了,分明是在撒谎!”

“我没有啊大人!我……哇啊——”男孩赤裸的臀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板子,一道四指宽的板痕立时在小臀表面浮起,这还只是,借机弹劾锦衣卫指挥使潘大人。事情到了这一步,关系的可就不止一两个人了。自己必须在此事惊动卢大人之前,找到扭转局势、反将一军的关键。

“现在本官相信你是被人诬陷的,但你要仔细说说,那玉佩是怎么到你们手上的?”

御史大人的态度突然彻底地扭转了,这让悟通感动得以为是佛祖显灵了,喃喃地一连喊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平复了一下心情,将那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那玉佩是我们在河边的一棵树下捡到的。那天我们下到水里游泳嬉戏,忽然看到岸边的树上,有一只鸟叼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我就让同伴用弹弓去打那个鸟,打中之后那只鸟就丢下东西飞走了,我们过去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个玉佩。至于那玉佩怎么到了树上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用弹弓打鸟?”赵大人的语气突然又变得阴沉起来。

“呃……只打了一下……那鸟就飞走了……”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鸟?”

悟通哪里注意过这些细枝末节,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赵大人又转头问魏柳青:“你觉得呢?”

魏柳青洞察力过人,一下就猜中了长官的心思,说道:“乌鸦素喜闪光之物,尤其是金银玉石。又爱栖宿河边,那一定是乌鸦。”

赵大人突然发难,怒喝道:“你们竟敢残杀本朝的圣鸟!你可知道这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偷盗的罪名还没洗清,又平白无故多了个“大不敬”的罪名,悟通吓得直哭,连声高喊:“冤枉啊大人!我没有……我……”

“哼,还敢说没有?刑官听命,给我狠狠地打他的屁股,不得徇私留情,一定要重重笞责!”

这一回,刑官可是下了狠手,吸足了水的板子把男孩可怜的小屁股打得凹陷又弹起,迅速胀起一道道紫红的笞痕。两瓣臀丘好似发面馒头一般肿胀起来,男孩哭喊着冤枉,回应他的却只有屁股上无休无止的严厉笞责。

“怎么样?肯招了吗?”

男孩只觉得屁股痛极欲裂,连御史大人问了什么都没听清,嘴里不断重复地喊着“冤枉”二字。

“哼,真是贱骨头,屁股挨了一晚上的打,还敢嘴硬!来人,换藤拍继续打,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认罪招供,这顿打屁股才算完。”

男孩绝望地看着刑官取来了藤拍。柔韧的老藤弯曲编织成漂亮的藤花,可打到屁股上的时候,那滋味就如同有人用小刀在屁股上割肉一般。男孩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为了一件没做过的错事,受到这般严酷的打屁股惩罚。

院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却反而照出一片漫长无尽的茫茫黑夜,看不到一丝曙光来临的迹象。已是深夜,城中一片寂静,唯独这都察院里,板子、藤拍痛打在光屁股上的“噼啪”声、藤鞭挥落发出的“咻咻”风声、男孩的哭叫求饶还夹杂着一声声严厉的斥责、喝问,回荡在无边夜空。

这一晚,都察院后堂的一个大院里,一名犯人因为冥顽不灵、拒不认罪而被刑官狠狠地打光屁股,鞭责臀沟、小穴,终于熬不住这无休无止的惩罚而招认了罪行。

“犯童林渊、林小虎,日前偷盗财物,经本县审理,皆招承认罪。本县念其初犯,堂上受审时也已受过责罚,本不愿再多加笞责,然二人于堂上受审时,百般抵赖、诸多隐瞒、谎话连篇,依据教化风俗令,合于不知悔改例,今加罚笞教责臀示众,以警示乡里。”

乡民看了县衙贴出的告示,这才明白了,这两个男孩光着屁股在菜市口罚跪的原因。“原来是偷了东西,又撒谎抵赖、不知悔改,所以才被带到这里,被这么多人看着,再打一顿光屁股!”一位乡民露骨的解释让男孩们的脸上愈发羞赧,红到了耳根子。

“哥哥……手好酸,撑不住了……”小虎话还没说完,双臂已经无力地垂了下去,横放在手臂上的戒尺自然掉落。监刑的衙役上前,取走了林渊手臂上的另一把戒尺,命令他和小虎一样,摆好双手撑地,跪撅裸臀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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