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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云升知道顾寰宇吓唬他，顾寰宇想借他的手把小夜莺弄出上海。可是知道又如何？追根究底，此事跟顾寰宇没关系。顾寰宇多管闲事，也是为了他儿子。

  殷云升这辈子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却还有一个软肋，就是他找了多年，依然没找到的儿子。

  儿子没死，还成了他追捕的人，殷云升觉得天意弄人，可笑之极，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人竟能生出一个铁铮铮，被奉为英雄的儿子。

  &1dquo;想好了吗？”顾寰宇借着月光看一下表，&1dquo;快点。”

  殷云升叹气，&1dquo;我问问小夜莺要去哪儿。如果去香港，就送她去香港，不想离开内地就送她去重庆。但不论她去哪儿，你都得告诉我儿子小夜莺正在那边受苦。”

  &1dquo;不想你儿子留在上海？”顾寰宇问。

  殷云升：&1dquo;日本人不会放过他的。”顿了顿，&1dquo;以他的性格还会再做。躲得了这一次，躲不过下一次。”

  &1dquo;我可以答应你。”

  殷云升：&1dquo;张德义那里交给我。你以后不能拿此事要挟我帮你做什么。”

  &1dquo;我还怕你拿此事要挟我呢。”顾寰宇道，&1dquo;你儿子一走，你在上海无牵无挂，我还有妻子和弟弟妹妹呢。”

  殷云升放心了，&1dquo;最后一句，多谢顾探长。”

  &1dquo;我是敬重你儿子，做了我不敢做的事。”顾寰宇道，&1dquo;我得回家了，捎你一段？”

  殷云升点头，&1dquo;多谢。”

  顾寰宇摆摆手，打开车门上去，&1dquo;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不认你？”

  &1dquo;顾探长知道就好了。”

  顾寰宇轻笑出声，&1dquo;看来你很清楚。什么不能做，非做日本人的狗。”

  &1dquo;我不像你，有学问会功夫。我这么大年纪，儿子不认，又染上烟瘾，不干那个只能去乞讨。”

  顾寰宇摇摇头，&1dquo;你是染上烟瘾，做不了太累的活儿。”

  &1dquo;您看您都清楚，何苦再问。”

  顾寰宇意有所指道：&1dquo;我还知道狡兔死走狗烹。”

  &1dquo;到那时我也差不多死了。”

  顾寰宇扭头看他一眼，&1dquo;差不多？十年还是二十年？那有没有听说过，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1dquo;我只知道现在连法国人都不敢跟日本人硬碰硬。”

  顾寰宇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1dquo;哪天想明白了，找我，我帮你联系你儿子。看在你幡然醒悟的份上，他可能会喊你一声爹。”

  殷云升心中一动，看到闪着霓虹灯的仙乐斯，坚定内心想法，&1dquo;顾探长就别劝我了。看在你帮我这一次的份上，以后你遇到难题，我老殷也会帮你一次。太过可就不行了。”

  &1dquo;当我没说。”顾寰宇道，&1dquo;记住，小夜莺是个戏子。”随即告诉他小夜莺住哪儿。

  殷云升点头，&1dquo;我比你知道该怎么对付那种女人。”打开车门冲顾寰宇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