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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语也是有骄傲的。
她哪里好意思说,因为你没留宿,她就哭了一夜。
处于一种微妙的归壳心态,她也想装傻。
含糊着找了借口揭过这件事:“没什么,就是看了一本话本子,惹着哭了一场。”
正常男子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可顾修不是一般人。
他探究的目光不加掩饰的看着她的脸,像是要将她这个人看穿:“说说看,是什么话本子。”
疑问句,却也是平调收尾,是非要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的。
“这个故事很长,爷真要听吗?”
“讲便是。”他说。
“一定要用这种姿势讲吗?”
他宽厚的手掌托着她的臀,另一只贴在她的腰上,她双腿并拢,一边侧贴着他深深的腰窝,像个挂件挂在他身上,双手交叠扣着,攀着他的后颈,脸在他鼻尖一点的地方,呼吸喷在他脸上,对方的呼吸亦呼在她脸上,带起一片微弱的痒意。
鼻尖是充盈着他的男性气息,安息香的微调是洁净好文的松木清香。
“也不是不行。”男人说。
沈星语:“!”
耳尖爬上一层红晕,她发现,这男人连皮厚的很!
好在顾修大概只是戏耍她的,腿长,大力朝里头走了几步进了内室,将沈轻烟搁到贵妃榻上,自己挨着她坐下,大有一定要听了这个故事的意思。
这个功夫,沈星语倒是构思出来一本,知道自己该讲什么了。
寻常的话本子,不管作妖的是恶婆婆还是小姑子,万一顾修以为她要影射谁,那就要坏了,于是她选了一本狐妖的鬼怪故事,一只美貌的小狐狸机缘巧合之下被一书生相救,小狐狸为了报恩,变成俊美的小娘子嫁给了书生,最后书生却辜负了小狐妖,落的个悲情收尾,也算呼应了她微肿的眼睛。
“……小狐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雨中的宋晟,然后回过身,离开了,再没回过头。”
最后的悲情处,沈星语眼角不可抑制的落下泪珠子。
“这也值得你哭。”
顾修抽出她手里的帕子,擦掉她眼尾的泪,“哭伤肝肺,以后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到底,话本子是什么样子的顾修并不关心,是悲情也好,是团员也好,他都不在意,不过是因沈星语说自己眼角的哭痕与这些有关,便耐着性子听下去罢了。
沈星语鼻尖囔囔的,是哭过特有的鼻子焖住的声音,“妾省的了。”
顾修随手拿过上次看了一半的兵书翻看,沈星语见他不提纳妾的事情,左右自己态度已经摆出去了,没道理上赶着给他纳的,便收拾了情绪叫阿迢呈上茶具,给他烹茶。
这次给他煮的是香春雪来。
顾修照旧坐到戌时的梆子敲起,又合了书离开。
“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迢打着手势问,“会不会是你想多了,爷没有纳妾的意思?我瞧着倒像是特意来陪你的。”
沈
星语不想给自己设这种期许,如果顾修不是不待见她,这么深的夜,何苦顶着霜重露色巴巴跑去书房?
“也许是你做的菜和他的胃口?”沈星语不太在意的伸伸懒腰,“洗洗睡吧。”
-
黛色铺陈在屋脊绵延,院子里似笼着一片清浅的霜白光,浓重的露色,厚重的宅院又延宕出一片深黑色的影子。
沉碧捏着帕子站在廊下张望,待远处突的折入一豆烛火,她不可抑制的欢愉起来。
爷果然不喜那女人!
连着两个晚上都留不住人。
转身折进屋内,用力揉搓了脸才能压下唇角的笑意。
目光在书房扫了一眼,看到茶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从罐子里拿出香春雪来,拎起红泥炉的描金铫子,待顾修进门,第一杯恰好烹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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