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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旧的博物架排成一长排,没入到光线无法照亮的黑暗中,这些架子上摆着许多东西,有些看起来像是年代久远的古董,有些像是街边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有些像是山野中随意捡拾的石头花草但无论是什么,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虞荼看见自己的口袋在微微光———是帝流浆。
他将形如橄榄的帝流浆拿出来,帝流浆表面裹着一层柔软的、类似透明薄膜的东西,内部是银色的流动液体,此时液体流动得越来越快,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在他的手中,亮得像一轮小太阳。
帝流浆中的能量非常磅礴,虞荼昨晚只吸收了千分之一就制服了黑豹,但现在,他感觉到帝流浆中的能量正在以一种恐怖的度流逝,最多十秒,帝流浆就要消耗殆尽。
作为帝流浆的主人,虞荼可以出手阻止,切断帝流浆这种莫名的消耗,但他没有。
他只是看着帝流浆在他手中从璀璨到暗淡,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昏黄的光线好像亮堂了点,第一个博物架上,有盏灯亮起了一点火苗,只是火苗微弱,仿佛轻轻对着它呼一口气就能吹灭。
虞荼凑近,那是一盏雕刻得极精美的青铜灯,灯座是展翅欲飞的凤凰,那微弱的火苗就亮在凤凰的心口。
冥冥之中,虞荼觉得自己好像和这座茶馆多了一些更深刻的联系,但具体是什么,他暂时还不太说得出来。
雕花的木制大门上,繁复的花纹渐渐泛起淡绿,但只亮了几息,便很快暗淡隐没,在它隐没的同一刻,青铜凤凰灯里微弱的火苗熄灭了。
刚刚亮堂一点的光重新恢复昏暗,凤凰灯上又重新蒙上薄薄的灰尘。
好奇怪。
虞荼伸手想去碰碰那盏灯,却忽然现自己的视线中多了一点东西———
一条晃晃悠悠的镜链,末端垂着一片青翠的叶子。
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切成了珠子幻化的马甲。
刚刚盯着火苗瞧久了,眼睛有些不舒服,虞荼摘下单片眼镜伸手揉了揉,然后再戴了回去。
他之所以找个单片眼镜给自己的马甲戴上,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出现表情管理失控,因为佩戴单片眼镜时神情过于丰富,眼镜就会有轻微位移。
虞荼在光线能照亮的几个博物架上挑拣着查看了一些他觉得有些眼熟的东西———
那是他童年时兴高采烈搜集起来的“宝物”。
一块奇形怪状的漂亮石头、一根笔直笔直的小树枝、一朵被做成干花的多瓣梅
虞荼:“”
他先是惊讶,而后沉默。
他没有过一丝一毫与这里有关的记忆,为什么童年时收集过的东西,会出现在博古架上?
明明都已经被人扔掉了啊。
这是什么?失而复得吗?
虞荼抬起手,童年的记忆好像在这一刻复苏了,但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却没将它们拿起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很久很久的事了。
这些东西的出现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虞荼只是抓住了谜团中的一根乱线,还没有理清这些团起来的线索。
但能看到这些东西,他很高兴。
虞荼唇角慢慢勾起一个笑,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他总有弄清楚的机会。
他转身向外走,穿过了“背景墙”,白色石砖上的光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有些暗色的圆点。
刚刚还晴空万里,如今毫无预兆的暴雨铺天盖地。
一瞬,天地如瀑。种勃勃的生机。
虞荼将它夹在指尖,它在虞荼的指尖慢慢溃散成浅绿的光点,融到了他的眼睛中。
虞荼的视线中,忽然多了一些“东西”。
比如茶馆中遍布的、缠绕在这棵不知名树上的绿藤;比如这些古朴桌椅上密密麻麻、看不清的花纹;比如作为“背景墙”的树身上,有一处波动极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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