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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比天高（第2页）

曾经两者都是残缺的，一人无魂，一人无躯，借助虚棺才得存于世。

6晞的灵魂填补了白衣肉身的空缺，所以他能够活动自如，但九怜不行，她必须每隔一段时间便回棺中休养一次。

“这些年，辛苦你一直陪着我胡闹了。”6晞有些歉然。

九怜实力强大，她大可带着虚棺，独自行走世间，寻找复原的方法。哪怕需要涉足险地，她也足以全身而退。

但女孩没有这么做，她选择了跟在6晞身旁。

“怜儿，你为何要跟着我呢？”这个问题6晞曾经问过很多次。

稍稍沉默了下，女孩也依然是一如既往的答案。

“一个人很无聊的！”她生而全知，也因而然世外。这是一种俯瞰世间的淡漠，其它人、其它事很难提起她的兴。

唯一能够走进她内心的，只有那年里的那道白衣身影……

但只是如此吗……

“而且，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强，顶多算是归元境内无敌，遇上个洞玄估计就得偷偷跑路了。”

6晞不置可否。四年来两人相依为命，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或许九怜如今的境界确实只堪比归元，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所谓境界纯粹就是个笑话。以她的见识阅历和掌握的秘术手段，又岂会只是同阶无敌？

而且，6晞知道，小丫头手中，可是有着恐怖底牌的。

在女孩胸口上方，有一道血色的纹路，可随她心意化为一把赤红的镰刀。

那是她的武器。

女孩说，那是真正的神器，由天地法则凝聚而成。

其实6晞也有。在他的左手手背上，有着一道暗淡的银纹。那是一把可以随意召出的小刀，连柄不过半尺，甚至可被他完全掩于掌中。

没错，就是和幽灵豹对峙时用的那把。可惜6晞没有灵力，这所谓的神器在他手中也就是把稍微锋利一点的普通小刀罢了。

但哪怕再普通，凭借着可以随时召唤而出的特殊性质，6晞也有信心把它玩出花来。之前的幽灵豹，便是这样被他坑了一番。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他究竟在坚持什么？她为什么不愿离开？

四年了，不重要了！

“怜儿，再加剧一些吧，这种能量强度作用不大了。”

九怜回过神来，默默地看了他半晌，轻轻点头。

女孩手中印法扭转，正欲再度催动精核，却陡然间神色大变。

原本沉寂冷清的竹林中有破风声响起，一直在九怜魂力安抚下的天地灵气突然受到牵引流动，恰巧卡在了她催动精核的节点上。

四周灵气紊乱，因女孩驱使而异常脆弱的兽晶陡然炸裂，与之相连的幽泉中，6晞受到冲击，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九怜神色瞬间变得阴寒。6晞身体太过脆弱，她强行引导兽晶为其炼体，必须将能量控制到微毫，而这个过程中稍有差错便会牵一而动全身。所以每次进行时她都会用魂力压制住周围百丈内的灵气和灵兽，以防意外。

显然，之前两人的对话让她有些走神了，竟然没察觉到有外人闯入。也是，三年了，流云山脉可从来没有过客人……

九怜的精致小脸上已流露出几分杀意，缓缓转向了破风声响起的方向。

对面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两道黑衣人影在林间腾挪跳跃，迅接近。

6晞也已经缓了过来，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头看向两人。

旋即，他却是眉头挑了下，轻咦出声。

“启灵？这度都快能跟幽灵豹比了。神色慌张，如此遁，这是在逃命？难怪会跑进这流云山。”

百丈之隔，一句话的功夫，两个精瘦男子已出现在了他们侧面，警惕地保持着距离。

6晞九怜偏头瞟了一眼，继续望回之前的方向。果然，远处再度出现了两道红袍人影，迅朝这边奔来。然而，这次连女孩都不禁俏脸微动。

“两个归元……”

6晞神色古怪地打量着身侧的两人。能在两个归元的追杀下逃进这流云山，本事不小啊……

两波人汇聚在竹林中，恰好与兄妹俩围成一个三角形。

后来的两个老者身着相同的红袍，衣角处有黑线绣成诡异图案。其中一人眼神阴鸷地扫视一圈，嘶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