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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幸目色狐疑,扬起小脸慢腾腾地打量对方。在接到小稚果的电话后,她下意识就要信息去嘲笑,后来一想,盟友盟友,那和朋友差不多,嘲笑似乎不太好。
转而又觉得这人现在内心说不定特失落,对圣斯失望至极,此时她若伸出橄榄枝,人家不就是自己的了?
说归说,生气归生气,她还是挺欣赏千玄的,圣斯瞧不上是没眼光,她要她。于是她出这样一条短信:
你别伤心了,以后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思及至此,怀幸越加不放心,诘问道:“你不会是来招揽我的吧?我才不吃这套。”
“从未这么想过。”千玄给她擦完汗,注视着那双黝黑的眸子,“是对盟友的关心。我们算朋友吗?那将是我的荣幸。”
“既然感到荣幸肯定算。”她说。
月光缓缓,满室清凉。千玄用手指撩过她耳边的绺:“我很抱歉让你看到那些。”
“和你没关系,是蒂昭通知你的?怎么来?”怀幸感受她指腹传来的凉意,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郁闷。她不喜欢和年龄相差过大的人这么亲近,感觉像是对方的女儿,很不舒服。
“嗯,算起来小昭是我的学妹。至于来的方法,”千玄停了停,说,“控制地下能量,到泗启外。”
“外面有人监视,本神累得不想解决。”
“放心,没有事。”
怀幸皱皱鼻子,挪动身体坐直坐好,端详面前的人,后者回以认真的凝视。
钟表的嘀嗒声再次清晰起来。
咔哒——咔哒。
三分钟后。
“你说话呀,不是来安慰我的吗?”怀幸忍不住说,“我等了好久,你要是没想好,就想好再来找我。”
千玄微微一怔,旋即带着歉意:“抱歉,我当自己是客人,想来应该是听主人的倾诉。”
“没什么好说的。”她撇过脑袋哼了声,盯着地板简约的线条图案。
“都将成为历史,充满压迫、歧视、痛苦的世界不配拥有未来。”千玄喃喃自语,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拇指指腹轻轻抚摸着并不光滑柔软的皮肤,意有所指,“殊玛赐于人间的礼物,将以上命之名被慢慢剥开么?”
怀幸心说无数句“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然后无所谓道:“所以呢?”
“可以与小幸比试一场么?”
“比试?”她挑眉,腹诽你还叫人小幸,这不更加像女儿?称呼伟大的天神就好啦!
“痛痛快快得打一场,也算安慰吧?”
“得看你有没有让我痛痛快快的本事了。”她说,“现在吗?”
“嗯,就现在。”
她说话间,周遭顿然变色,黑暗如墨泼下,景物完全被浸染时墨绿色、暗蓝色如水彩滴于其上,缓缓晕染开,一幅崭新的画卷徐徐铺展。
墨绿的野草中零星散落着各色小花,疯狂向前蔓延,覆盖在连绵起伏的山坡上,直至远方与天相接。暗蓝的天穹点缀不计其数的星星,璀璨明媚的星光照亮这方静谧的世界。
怀幸回,她们的身后是一棵生满白色花朵的巨树,她不知这是什么品种,也许是新创的。风一吹,漫天花瓣缓缓飘舞,熠熠星辉下,使得天地多了几分梦幻之感。
那如梦似幻的场景为幕,千玄依然在她身边,神色如故,似乎永远都不会为什么事与人伤神、歆然,但她并非面无表情,只是一直以来透露出的皆是无情。
怀幸再一次认真端看面前的人,最后说:“虚拟空间?”
千玄点头,握着她的手起身:“在这里我们不会被打扰。”
怀幸兀自向前走了几步,回,身后的人全然变了模样。勾汜人面容肃穆,着白色软甲,手持银色重戟,身形笔直立在原地,金色丝飞舞。
她愣了一愣,忽然想起初来北域在某家书店墙壁看到的海报,画中的将军握戟踏在残破的尸骨上,身后烽火连天、残阳如血,端的是张扬放肆、傲然无谓!
如今依是那副打扮,却少了锋芒,多了沉稳。她想到千玄在进入决议院后就清闲下来,最多在战区情况不稳时远程指挥。
再一念,那张海报似乎摄影于是十四年前……
“小幸,”千玄出声,音如天籁,“可以使出真正的本事吗?”
怀幸:“会与你差不多。”她傻了才在潜在敌人面前露出真本领。
疾风起,树枝耸动,白色花瓣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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