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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中,折卿做了个梦。
梦中不知是何处,全都是血,闻渊站在血泊里,神情悲伤,向他伸出手,说:“折卿,对不起。”
折卿向他走去,手一伸,闻渊却不断向后退着。
“折卿,对不起。”
“折卿。”
“对不起……”
……
“啊!”
折卿忽然从梦中醒来,冷汗涔涔而下,沾湿衣襟。
他无助的扶住额头,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入目皆是熟悉的模样,他回到了魇域,此时正躺在寝宫里。
有脚步声正向他走来,折卿转头看了一眼,是一直负责伺候他起居的小宫女绿萼。
绿萼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想伺候他洗漱。
折卿说了句:“不用了,我自己来,”又问她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最后的记忆中是在仙界的涣水阁,在那个充满了他和闻渊昔日美好回忆的地方,闻渊强迫了他。
绿萼说:“是尊主送您回来的。”
折卿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闻渊呢?”
绿萼摇摇头,“不知道尊主去了哪里,他把您送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折卿皱眉,又不见了?
“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折卿问。
绿萼仔细想了想,诚实地道:“好像没有……别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绿萼走的时候担忧的看了折卿一眼,那个昔日谪仙之姿的清俊公子如今虚弱的陷在床褥里,昨晚甚至了低烧,今早才刚刚好些,可是尊主自从将他带回来便不闻不问,也没来看过一眼。
说起来尊主将仙君带回来的时候,仙君似乎昏迷了,全程都被尊主抱着,整个人毫无意识。
绿萼也不敢猜测到底是生了什么事,就觉得尊主好像跟以往有些不一样,那种感觉很奇怪又很可怕,她也说不上来。
绿萼走了之后好一会,折卿才试着从床榻上起来。
他刚一动,身体某处顿时传来难以启齿的疼痛,那晚那些不堪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他咬住了唇,硬撑着站起了身。
双腿软,折卿扶着墙慢慢的走,身上还是黏黏腻腻的,衣裳也还是之前的。
直到把整个人泡在了热水里折卿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他咬咬牙,最后只能羞耻的跪着自己清理身子。
身体上的疼比上不上心里的,甚至连事后都不见闻渊的影子。
无法形容这种感觉,折卿不是姑娘家,对初次也没有那么的看重,他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可是对象是闻渊,他终究还是觉得很委屈,很难过。
更令他担心的是,闻渊又不见了。
折卿慢吞吞的整理好自己才出了寝殿的门,他本是想先去议事殿看看能不能寻到闻渊,刚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住了脚步。
昨晚他那样对待他,如今却不见踪影,他还要为他担心,还要眼巴巴地去寻找他。
折卿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地想……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被那样欺辱了,没等到一句道歉甚至没等到一个人影,自己还要再主动。
他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在原地踟蹰了两步,最后打算先去找灵隐。
因为沐浴的时候,折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有件事他一直没有弄清楚,就是闻渊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檀殊控制住的。
两人就算当初在仙界的时候也是没有什么交集的,而且就凭闻渊的武力值,一般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就算他跟檀殊对招也不可能是输的那一个。
究竟是为什么,被檀殊控制的那个人偏偏是他。
难道仅仅是因为闻渊法力高强吗?
折卿觉得不是。纵然闻渊法力高强,但是他本人极难控制,若是檀殊想要一个法力高强的人为他所用,那按理说更应该找一个听话的不会轻易背叛他的人,比如说灵枢。
他控制闻渊,万一哪时失控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这一点很值得人深思,折卿一直不明白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檀殊此人不好捉摸,他隐藏太深布局太大,又心狠手辣,实在难以对付。
到了关押灵隐的偏殿,这回折卿聪明了,再不跟守门的将士耗着,他直接趁他们不注意点了定身穴,进了偏殿。
折卿走的很慢,他的身子还是很难受,他进了殿门之后慢慢坐在了椅子上,灵隐就坐在了他对面。
然而他刚想开口说话,灵隐忽然示意他别出身,然后拉过折卿的手腕,两指虚虚的点在他的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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