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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当她得知最爱的母亲去世的消息,表姑娘叶沁慧就一病不起,难以和父亲上任,这样一来叶大人叶铎,也只能将慧姐托付给外祖卢家照顾了。
叶大人很会做人,每年都会给照顾慧姐的卢家很多的金银特产,慧姐的父亲虽然不能每年回来,但是每个月都有书信来往,也有很多叶大人置办的饰品和衣衫,可是失去母亲的表姑娘叶沁慧根本无法走出这个心结,导致都两年多了还是如此。
启国有律法,守孝之人为三年的孝期,但是未满一年,不得参与任何活动,地方官员还需要圣上特批将守孝三年降为几个月,除此之外,必须都满三年才可以。
所以将近两年多没有和外界接触过的表姑娘叶沁慧,所有的一切都依靠大舅和大舅母一家,尤其是在她心里占满了心思的表哥卢俊辉,今个乍一听表哥已经定亲了,这如晴天霹雳一般的话语,将她劈的已经体无完肤,似乎到了这一刻都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哎,你们知道吗?还是大少爷有福气,竟然能定下咱们启国最大世家之一的朱家五姑娘,听说婚期都定下了,六礼的前两礼已经走完了,在过十日左右就要下了小定礼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日后仁安伯府有了朱家的提携,咱们大少爷肯定是飞黄腾达了,听说这朱五姑娘还是朱丞相三弟的嫡亲孙女呢,朱丞相还是对朱家三房很好的,而且宫里的朱妃娘娘很喜欢这个侄女,这回我们大少爷有福气了。”
“是啊,是啊,我感觉咱们大少爷娶了朱家五姑娘,也比取了清花的叶表姑娘的好,那个表姑娘寄人篱下,每日哭哭啼啼,也就是大少爷有耐心哄她,对她那么好,经常淘来稀罕的玩意,博她一笑,还弄些孤本的书籍给她,我看还不如住在秋枫院何表姑娘让人喜欢呢,我是最讨厌叶表姑娘了。”
“就是,叶表姑娘最讨厌了,还妄想成了大少爷的正妻,这下好了,朱家的姑娘一进门,看看这最爱哭的表姑娘能不能做个贵妾,哈哈哈……”
几个丫鬟幸灾乐祸的碎嘴子,压根不知道她们说的这些,都被很少出院子门的慧姐给听个正着,当场就懵了,跌跌撞撞的回了清花,晚膳都没用,一直哭到了现在。
痛哭过后的表姑娘想起这些话,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办怎么办?表哥说过会一生爱护自己,守护自己的,还曾经说过一起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表哥怎么会?
对不可能的,一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痛哭过后已经清醒了许多的慧姐,想到这里再也躺不住了,一把掀开被子立刻起床,穿上袄子轻轻的推开门,走到了门外,外间没有任何人守着,可见这奴婢都多么的懒惰。
表姑娘慧姐脚步匆匆的走过了月亮门,寻找自己最熟悉的随风椅,只有坐在随风椅上的她才会安心,这是表哥亲自到木匠坊定做的随风椅,证明表哥还是喜欢自己的。
一定是那个朱家的五姑娘缠着表哥才会有了这样不实的消息,一定是这样的,慧姐不停的安慰自己,说服自己,此时随风椅高高的飞起,可惜表哥院子的灯早就熄了,只能等着明天问个究竟了。
目前已经是戌时末了,表哥读书那么辛苦,肯定是早早的就睡了,烦躁的慧姐,将随风椅越荡越高,希望能借此看见表哥一眼也好,可是常青除了廊下的灯笼,其他黑压压的什么都没看见。
夜晚的清花十分的安静,本来这里也是一处闲置的院落,曾经祖上有个庶女住在这里,不过出嫁之后,其他的姑娘小姐都感觉这里太远,太冷清也太偏僻,没有人愿意住在这里,就这样闲置下来,后来也只有慧姐愿意住在年久失修的这里了。
随风飞翔的慧姐努力的驱散烦恼的心思,根本没注意院墙之外,还有一对形迹可疑的主仆悄悄的看着还在随风椅上的叶沁慧。
一个有些胆怯的说:“你说这样能行吗?会不会出事找到我们头上?”
另外一个不以为意的道:“不会的,我们只不过是做了一点手脚,是她自己不小心大半夜的跑出来,出了事情我们将这个东西拿走丢了就好了,肯定不会有事的,这个贱人命好又能如何,就是个傻子,死了活该!”
这时从皇城根那边飞行来几个黑色的身影,从卢家的上空略过,其中一个带着黑色面巾的男子站在清花的屋顶停顿一下,缓解一下奔腾不息的内力,暗恨今个中了招,看来终于有人忍不住出手了吗?
这个男子浑身贵气非凡,虽然是夜行衣,但也是最好的云锦制成,而且这个男子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确有种很复杂的感觉。
此时的他满头都是汗,即刻坐在清花其中一处的房顶调整气息,否则会爆体而亡的,身边两个随从赶快戒备,下面那两个叽叽咕咕的人太讨厌了,干脆就飞过去两个石子,晕了更好!
“咚咚”两声,有东西倒地了,至于那个在随风椅上面的哭哭啼啼的女子则不予理会,就这样调息一刻钟之后,终于将奔腾的内息安静下来,对着自己的两个随从点点头,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瞬间,下面的情形忽然间生了变化,同样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两个黑衣人,似乎早有准备一般,从背后对着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子猛地一推。
这下那个没有防备的女子,本能的拽着随风椅上面的绳子,结果力量太大,绳子也断了,女子跟着断了的随风椅,连人带椅子瞬间飞了出去,尖叫声音响起:“啊……救命!”
然后就没了声音趴在了地上,头部磕在了石头上,那个厚重的椅子也砸在了一边,地上都被砸出了一个坑,其中一个黑衣人道:“这样都砸不死,真是命大!”
女子昏迷不醒,根本什么都没听见,月色下红色的血液十分刺眼,可是那两个人不甘心,对着已经昏迷的女子,飞脚一踹给踹到了冰冻的荷花池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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