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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外室，那又何须这样神秘？一行人慢慢走到一座名唤&lso;静养居&rso;的院落前。书生道：&ldo;他已经睡下了，王爷请自便。&rdo;说完，转身就走，干净利落地不带半点留恋。冯古道心中暗暗称奇。以一个屡试不中的秀才来说，他身上的傲骨何止难得，简直是罕见。凌阳王上前，敲了敲门道：&ldo;本王又来了。&rdo;半天没动静。凌阳王干脆将门一把推开。院落不大，一眼望到边。但是从假山小桥流水等布置来看，显然在布置上极为用心。&ldo;喂，我又来了。你还不穿好衣服出来迎接！&rdo;凌阳王用傲慢的口吻道。屋里的灯终于亮起。一个消瘦的黑影映照在窗户上，&ldo;白天没输够么？&rdo;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疏疏淡淡，但是落在薛灵璧耳里，却犹如雷劈！冯古道与他靠得最近，谋反有理（八）先帝？冯古道和薛灵璧都感到自己走进了迷阵，原先熟悉的景色重新排列之后，变得陌生诡谲。老元帅叹道：&ldo;若非后来我与王爷当面对质，也不会发现事情的真相竟然与我们之前所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rdo;凌阳王哼哼冷笑道：&ldo;我最知皇兄为人，没有的东西到他嘴巴里一掰，就什么都有了。&rdo;薛灵璧忍不住道：&ldo;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do;凌阳王见老元帅拖拖拉拉，没好气道：&ldo;难道这时候你还顾忌着皇兄那张老脸？&rdo;老元帅道：&ldo;我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rdo;&ldo;让本王来说。&rdo;凌阳王是爽快人，当下开口道，&ldo;本王和你爹盛年时期，朝廷可没有你们这么太平。有事没事还能去剿个魔教玩玩。当年北面和西面都有外敌骚扰边境，屡战不止，本王和你爹都不得不常年驻守边疆。父皇，也就是本王与先帝的父亲驾崩时，本王远在千里之外，根本赶不回来。&rdo;这桩事年代久远，薛灵璧和冯古道都是不知。&ldo;到京城之后，父皇已经进了皇陵，而皇兄也登基称帝，本王留在京城守灵时，听到一则传言。说当初父皇临终前，曾留了样东西给我。那东西就画在一张地图上，交给皇兄保管。可是皇兄从头到尾都不曾提起此事，我旁敲侧击多次无果，只好无奈地回边关。没多久，天下就开始流传本王想要谋朝篡位的流言。&rdo;冯古道和薛灵璧面露惊讶。这么说来，流言是假的？&ldo;流言刚开始，皇兄还会写信安抚，说绝不会听信这样的谣言云云，但到后来，流言叫嚣尘上，似假还真。连本王午夜梦回都会梦到自己手持长剑，冲进金銮殿，逼退皇兄，自己黄袍加身的噩梦。&rdo;……所谓君子坦荡荡。心虚的人是无法如凌阳王这样坦然说出梦境的。薛灵璧这时才对他彻底刮目相看。&ldo;从那之后，本王整日提心吊胆。&rdo;凌阳王苦笑道，&ldo;连本王这样无心大位的人都会受流言影响，更何况皇兄。果然，过了没多久，薛元帅就被皇兄从西面召回京城坐镇。&rdo;凌阳王说到此处顿住，老元帅自自然然地将话题接过去道：&ldo;其实，最早说王爷有造反迹象的是史太师，不过那时候他还只是吏部侍郎，虽不至位极人臣，却是先帝最宠信的臣子之一。史贵妃嫁给当今皇帝也是先帝的意思。&rdo;薛灵璧凝眉道：&ldo;这么说来，真正说凌阳王造反的是先帝？&rdo;如果没有先帝的首肯和撑腰，史太师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信口开河说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密谋造反。老元帅摇头苦笑道：&ldo;可惜当时的我一味愚忠，并没有看出其中的蹊跷。&rdo;冯古道忍不住问道：&ldo;那藏宝图又是怎么回事？&rdo;&ldo;我回京之后，先帝对我大吐苦水，说朝中内忧外患，苦不堪言。而其中最苦的，莫过于国库空虚。&rdo;说到这里，老元帅不由看了凌阳王一眼，&ldo;王爷野心勃勃，看中的正是这一点。所以近几年才不断所要军需，充实自己的私库。使得朝廷其他军队无粮可发，不得不缩减人数。&rdo;&ldo;哼！&rdo;凌阳王显然不是头一次听到先帝的这种说法，所以眼白一翻，一副懒得评说的模样。老元帅见薛灵璧张口欲言，摆手制止，继续道：&ldo;于是先帝提出假制一张藏宝图，让王爷投鼠忌器的办法。&rdo;凌阳王终于忍不住道：&ldo;他当本王是白痴么？藏宝图？哼。要是本王真想造反，何须忌惮什么藏宝图？难道怕他在阵前收买本王部下么？&rdo;老元帅尴尬道：&ldo;我虽然觉得此事过于儿戏，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rdo;&ldo;那藏宝图又为何会在元帅手里？&rdo;冯古道问道。&ldo;大概过了一个月，皇上突然召见我，说皇宫不安全。王爷三番四次派人进宫找藏宝图，所以要将藏宝图交托于我保管。&rdo;老元帅道，&ldo;那时皇宫的确发生过几起盗窃，我不疑有他，就答应了。&rdo;&ldo;不疑有他？&rdo;薛灵璧沉声道，&ldo;莫非这其中另有原因？&rdo;老元帅颔首道：&ldo;不错。先帝做了那么多事，其实就是为了将藏宝图放在我身上。&rdo;冯古道眼珠一转道：&ldo;莫非，先帝想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rdo;岳凌终于插上一句道：&ldo;当年，老元帅和王爷都是军功盖世，相比之下，先帝的吏治就显得平平无奇。&rdo;老元帅对薛灵璧道：&ldo;还记得我留下的那幅画么？&rdo;薛灵璧道：&ldo;孤岛之王？&rdo;老元帅颔首道：&ldo;其实在王爷造反流言传遍天下之前，我们便神交已久。因此先帝说他造反，我心中愤愤难平，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直到后来，王爷曾送来一封书信……&rdo;凌阳王撇着嘴角，&ldo;这种无关紧要的陈年往事还提他作甚？&rdo;老元帅淡然道：&ldo;那幅画就是我阅信之后所作。&rdo;那时候心中已经隐隐对先帝的所作所为有了猜疑，只是无凭无据不能确定而已。薛灵璧沉默。从小到大，他所被灌输的都是忠君思想。尽管他时常对皇帝的所作所为有微词，但那只是臣子对君主的微词，却从来没有跳出过君臣的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