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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的人,总是想让别人都臣服于你,按你的意愿来行事,所以有时候我也很好奇,如果你也有痛哭低头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慕韶光低低笑了声:“要不这样吧,如果你哭出来,我就帮你,你说这笔买卖怎么样?”
他问道:“哭吗?”
*
不远处,程棂倏地止住脚步,素来桀骜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说的惊愕之色。
在他的视线中,看不到半空七情阵的存在,只能看见朦胧月色下两道交缠的身影,那是他的两名师兄。
殷诏夜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慕韶光整个人都遮在了怀里,但程棂仍然可以看到,两人的面颊距离极近,似乎下一刻就要缠绵亲吻。
殷诏夜的手捏着慕韶光的下巴,而慕韶光却浑不在意,懒洋洋地笑着,指尖暧昧地摸过他的脸。
那样的神情与姿态,是程棂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那个瞬间,程棂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本是为了寻找慕韶光而来。
自从上回在破庙中一别之后,程棂已经有日子没见过慕韶光了。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他们虽然在同一个门派,但偌大一个合虚,两人素来没什么交集,关系也不近,几年没来往都是寻常事,这会才不过距上次见面短短数日而已。
但心湖被搅乱之后,就再也难以恢复平静。
他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对他恭敬逢迎、百依百顺的大有人在,想要向他示好、为他效力的人也从来不缺,唐郁去赤水盟接他,又以师兄自居,确实是让他对这个人注意的开始,但程棂也不是傻子,在随后的相处中他能现,对方对自己只怕是没有什么好感。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在那些半真半假的戏谑与讥讽中,夹杂着极深的厌恶与敌意,就像桃花瓣下的三月水,清波潋滟,冰凉彻骨。
并不是程棂敏感多虑,而是慕韶光根本就没有遮掩的意思,无害的外表下是骨子里的肆意张狂。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短短的几日,却叫他不知不觉心心念念,反复思量,忽而欢喜,忽而烦躁,难以静心。
不见面了之后,这种情绪没能得到丝毫缓解,反而使得所有的抗拒挣扎都变为了想念。
程棂头一次去了唐郁所住的山峰,只是在外面徘徊良久也没有进去,他总觉得那两扇门当中仿佛藏着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只要推开,一切都不复往日。
有一就有二,转悠的熟了,便一烦就来,直到一日,程棂忽然现,唐郁这里有些不对劲。
他人还没有接近,就隐隐感觉到一股带着敌意的危险气息,甚至其中还有种让他莫名熟悉的厌恶感。
程棂心念微动,忽地脚步顿住,身形一闪,便已经瞬移到了几丈之外,随即他反手一点眉心,魔瞳已开,视界顿时扩大,远方种种情景,都清晰如在眼前起来。
程棂眉头一皱。
他现唐郁这山峰的周围潜伏着不少眼线。
因为开了魔瞳的缘故,程棂能够清晰地辨别出,这些眼线大多数是龙族的人,那么便应该是殷诏夜派来的了。
殷诏夜这人好事不干,见谁都坑,总之怎么缺德怎么来就对了,程棂对他会这样做一点也不意外。
他惊讶的是,这些人竟然监视的如此明目张胆。
程棂这是偶然来一趟,根本不用靠近就现了,那么就算唐郁手底下的人全是废物,唐郁自己难道还能完全察觉不到他被盯上了吗?
真是的,对着自己的时候不是特别机灵吗?怎么遇上殷诏夜倒是老实起来了!
程棂在原地转了两圈,心想,这可怎么好?
他明明没想进去的,但是现在既然碰上了,不提醒一下也不合适啊。
直到他所在那处位置的草皮都快要被转秃了时,程棂终于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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