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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女士的面,吴澄当然是表示全不介意。
背过身,吴澄才悄声对季覃说:“这王八蛋!现在成了我买单,他请客了!切!我怎么有这么个发小啊,送上门来做冤大头!”
带着女朋友成功地蹭到了一顿大餐的贺斌心情很好,在饭桌上插科打诨,谈笑风生地,说个没完。到了上菜的时候又变了个人,跟下山猛虎似地,端起盘子就往自己和女朋友的碗里倒。
基本上是上来一盘菜,就消灭一盘菜,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
卧槽!吴澄见这架势不妙,自己请客自己吃不到不说,连季覃也没落着,当然不干,挽起袖子和贺斌抢盘子,抢到了就把菜往季覃的碗里划拉。
季覃推辞说:“小舅舅,别往我碗里倒了,我吃不了。”说着还用手把碗面捂住,不叫吴澄继续拨菜进来。
吴澄瞪他一眼,说:“把手拿开!吃不了给我留着,不然都叫这家伙扒拉完了。”
季覃心想:呃?他要从我碗里挑菜去吃?这会不会有点暧昧?他发小还在场呢,多不好意思。
显然贺斌的脑电波完全和季覃不在一个频道上。
因为连着上的几盘好菜贺斌都没抢过吴澄,他不甘心又尴尬,便借着女朋友的由头说:“哎,吴澄,你好意思和女孩子抢吃的?还讲不讲点绅士风度啊?”
吴澄原样把话给他踢回去,说:“贺斌,你好意思和少年儿童抢吃的?讲不讲点尊老爱幼?祖国的小树苗,要爱护!”
季覃听得这叫一个瀑布汗啊。
不过贺斌这混蛋这么极品,对他无须客气,吴澄看来也是搞懂了的,估计以前肯定没少吃过这混蛋的亏。
于是,季覃的手松开了,半盘子油爆大虾就进了他的碗里。
季覃吃够了之后,吴澄就很自然地接过他还剩下许多菜肴的碗和盘子吃,一点也不觉得什么。
那边贺斌那厮反而嫌弃是女朋友吃过的,白抢了许多又不吃,就剩一堆在盘子里,被吴澄踹一脚骂道:“你他妈的饿死鬼投胎一样和我抢,倒是吃完啊?”
吵吵闹闹吃完了饭,贺斌的女朋友因为晚上有课,不能久待,三人便送了她回师大,随后贺斌提议去喝咖啡,说这一回真的是他请客。
吃饱喝足的贺斌谈兴很好,拉着吴澄闲扯淡,从上海市扯到了老家的人和事情,说着说着贺斌忽然提起一人,说:“那谁,熊春之也来上海了,跟你说,人家现在可出息了,都当老板了嘿,开上桑塔纳了,拉风哦!”
吴澄略吃惊,说:“是吗?呵呵,以前你老是埋汰人家,现在证明你看走眼了吧?”
贺斌鄙夷地说:“切,我现在还是要埋汰他,靠女人上位算什么本事!跟你说,这家伙其实是吃软饭的。”
九几年的时候,男的吃软饭可是新鲜事,毕竟富婆很少,想吃也得傍得到才行,连一直只听不说的季覃都来了兴致,插话说:“咦,真的?那人肯定长得很帅吧?”
贺斌大大咧咧地道:“还行吧,那时候他和我并列为两大校草!”
季覃心里暗想,和你并列?那就是不怎么样了!那样的人居然也能钓到富婆,啧啧啧。
季覃忽然觉得有些纳闷,又问:“那我小舅舅呢?他难道不是校草?”没道理啊,季覃可不是敝帚自珍啊,贺斌说的那什么熊春之不知道长相如何季覃不予评价,但是,吴澄的长相可是比贺斌高出几个等级了。
贺斌本来想说你小舅舅不是退学了吗,还校什么草啊,不过转念一想这等于是戳吴澄的伤心家史呢,还是绕开为妙,便打着哈哈说:“我和熊春之是校草,你小舅舅就是除草剂,他一出来,我们这草都不是草了,直接变成废料!”
季覃听了笑得厉害,说:“不至于吧,你其实还是很帅的。”当然,后面的一句话纯粹是违心的,还是要照顾照顾面前这位仁兄的面子嘛。
贺斌心想今天拖家带口吃了吴澄一顿,就在他外甥面前顺嘴儿褒扬他几句呗,谁叫吃人嘴软呢,好在马屁话不要钱,可以一筐一筐地送。
贺斌张嘴就来:“哎,外甥,你可别不信。跟你说啊,我们一块儿读初中那会儿不是特别封建吗?男女生跟仇敌似地。我们般的女生又是个中翘楚,彪悍得令人侧目啊。她们就成天防着我们男生,好像我们一个个都是绝世大淫|魔似地,没事就要沾她们便宜。简直叫人无语啊。还有,平时都往课桌上画三八线,男生的手臂胳膊肘儿要是不小心越界越到女生那边去了,就是一圆规戳过来,毫不留情啊。好家伙,那时候我们班上的男生的胳膊肘这里一个个地都被扎得赛渔网了!可是吴澄这家伙就一次都没被扎过,啧啧啧,我们都说,那帮子小女生都暗恋他呢!你说说,你小舅舅是不是除草剂级别的?”
马屁话谁不爱听,吴澄听得也挺受用的,尽管嘴里说着“别胡说了”,却尽着贺斌一个劲儿地胡扯。
贺斌说着说着又扯到先前提到的熊春之身上,说:“哎,吴澄,我说你这相貌这身材都甩熊春之几条街了,你要是去钓富婆,还能有熊春之什么事啊?叫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哎,你就是死脑筋。跟你说啊,上次遇见熊春之那小子,那小子,哼哼哼,牛逼哄哄地,张嘴就问我需不需要资金,几千几万都不成问题啊,看老同学的面子只收我一分利。我就在心里说去你的吧,一分利还少呢,除非白借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季覃眼睛嗖然闪亮,说:“什么一分利?那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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