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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的刘国俊面上露出一个险恶的笑容,冷哼着说:“那正好。那么,趁着飞机还没有起飞,我下去了,我也不想跑这一趟徒劳无功的腿,去认一个莫名其妙的儿子。”
呵呵,这个混蛋,看来他连我这个私生子长什么样子都没兴趣知道,更不打算妈妈出席的葬礼,不过,倒是求之不得,免得我看见他那恶心嘴脸就想要吐出来!季覃冷笑了一声,说:“听说您是一名合格的商人,果然名不虚传。好吧,就这样,再见。”
季覃挂断了电话,在心里起誓,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面前,俯视你,践踏你,正如你现在做的一样。
等季娟醒来,季覃告诉了她刚才刘国俊打电话来的事情,并说:“我不要他来,我不想顶着个没脸没皮的小三生的私生子的名义去他家里。妈妈,这也不是你当初选择生下我来的时候的初衷吧。”
季娟这时候精神稍微好了些,听说季覃已经把上了飞机的刘国俊打发回去了,开始的时候有些抱怨,后来也想通了,叹着气说:“覃覃,留下你一个人,叫我怎么能放心地去那个世界呢?”
季覃迈步走到妈妈身边,握住她干枯如树枝的手,说:“妈妈,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和以前有些不同吗?……”
季覃将自己前世的事情原原本本和季娟说了一遍,在她听得心情激荡喷怒的时候就停下来,紧紧地握她的手,安慰说:“妈妈,没事了,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吃那样的苦。”
季覃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说:“妈妈,我是这样想的,您的病,貌似是个绝症,但是,运气好了,没准也能治好,只要你持续接受治疗,是有可能的,而且医学在不断地进步,今天的看起来不可能的难题也许明天就攻克了。而对我来说,妈妈只有一个,我舍不得你走。至于,治疗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活了两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知道该怎么挣钱。至于学业的话,妈妈你也不要担心,我前世里读到高中一年级呢,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名,现在何必花时间去从加减乘除的简单算数学起呢?”
季娟还没有从儿子是重生为人的震惊中走出来,呆怔般地摇头又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季覃端过那一碗已经晾冷了的粥过来,一勺一勺喂进妈妈的嘴里,哄孩子一般地说:“好了,妈妈,现在你什么都不管,所有的重担都交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
季覃从妈妈那里要到了吴澄的联系方式,是个bp机号码。
季覃直接拨了个自动传呼。
大约十分钟后,电话回了过来,背景挺嘈杂,电话里的男声模糊不清,意思也模糊不清,说了一会儿季覃才明白了这小表舅最近没准儿又犯了什么事,不好出门,他叫季覃去什么“百乐”台球厅找他。
季覃收拾了收拾,和妈妈说了一声之后,就出门了。
季覃坐了几站公共电车,在一个名叫“小香港”的专门卖时髦仿制衣服的地方七转八绕地,终于在一个相对偏僻些的小街上找到了那一家“百乐”台球厅。
九十年代的人没什么娱乐,录像室、洗头房和台球室往往是藏污纳垢之所,前两个常常是色|情交易的场所,后者则是黑社会火拼的孳生地。
前世乖巧怕事的性格使得季覃本能地有些惧怕这样的地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定了定神,才溜着墙边进去。
台球室里面有几个穿得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有的在打球,有的则懒洋洋地斜靠在墙上,见季覃进来,顿时一盏盏探照灯一样的眼神就射了过来。
一个穿着一条很风骚的吊裆裤的小青年走了过来,跟轰苍蝇似地轰着季覃说:“小屁孩外边儿玩去!乱走你妈的,小心挨揍!”
季覃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来找吴澄的,他叫我在这里等他。”
小青年们都疑惑地看了季覃一眼,这么连名带姓、大模大样地叫着“澄哥”,这小孩胆子不小啊。另外有一个穿一身牛仔衣的小青年便问:“你找澄哥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
季覃不想和别人多说什么,便抬出家长来,说:“我是他的表外甥,我妈叫我来找他。”
小青年们都释然了,“吊裆裤”尖尖的下巴一抬,歪向内侧的一把椅子,说:“那你坐到那边凳子上去等。他现在还没来呢。”
正说着话,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铁器敲击的声音和人的呼喊声。
“牛仔衣”往外面探了一下脑袋,随即变了脸色,说:“操|他妈!周作强那个女表子养的带人砸场子来了!”
事出紧急,几个小青年都没空再理会季覃了,各自抓了个什么家伙,就一伙人齐齐冲了出去。
季覃被唬得一愣一愣地,赶紧扒着墙角的一扇窗户往外看。
外面有一伙打着赤膊、穿着牛仔裤的光头汉子们正一人拿一把链子锁将台球室的原有人马打得七零八落。
而那群刚才还拽拽地和季覃说话的几个小青年的单薄身材哪里抵得过这几个正当壮年的大汉,没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被丢翻了好几个,“吊裆裤”正抱着头蹲在地上被光头汉子们踢打着,另外一个小青年则捂着流血的脸、滚在地上“哎哟”呼痛……
那个和季覃说了一句话的“牛仔衣”本来还剩点力气想逃跑,却被一个光头大汉兜头一梭子链子锁打翻,然后被大汉拧住胳膊往下“咔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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