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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沉淀了下来。

  真一不知道昭信睡着了没有,但是他一直睁着眼睛。

  思绪是平静的,但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望向墙上的瑞士石英钟,秒针一圈一圈地行走,每一次归位都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

  他伸手按住昭信圈住自己的胳膊,轻轻将它抬起来来,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私处的钝痛提醒他几个小时前到底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没有第一次那么让人感觉触目惊心,昭信甚至很体贴地没有释放在他的体内。还是说,他早就料到自己会先离开?

  当一切穿戴整齐,真一缓缓朝门口走去。

  &1dquo;你会娶伊娃吗?”

  那忽然响起的声音勾住了他的脚步,像是冰川融入海水之前的无奈。

  真一不知道该不该回头,&1dquo;&he11ip;&he11ip;医生说,我父亲可能撑过一年,当他看见自己满心期待的小孙子没有一点东方血统,会很糟糕。”

  床褥蠕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变得特别容易辨认,真一知道昭信坐了起来,并且看着自己。

  &1dquo;如果说,你父亲还有伊娃是你的亲人,是你的责任,那么我是你的什么?”

  真一沉默了。

  他也想知道,昭信对于自己是什么。

  一个顽固强势的追求者?

  还是一个自己想要摆脱却摆脱不了的人?

  &1dquo;我对你重要吗?”

  真一皱起了眉,然后点了点头。

  也许这是最简单的答案,他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吧。

  &1dquo;有一天,我和你的父亲或者伊娃都遇到了危险,你会先选择救他们,而不是我。”

  &1dquo;就像你说的,他们是我的亲人,我的责任。”

  &1dquo;youi11dieithme。”昭信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吟诵某个古老的诗句,无法逃脱的魔咒。

  &1dquo;也许&he11ip;&he11ip;”真一抿了抿嘴,大步走向卧室的门口。

  门被打开的瞬间,一缕晨光流泻而入。

  &1dquo;那是我放你走的原因。”昭信说的很轻,好像一切从未生。

  走到自己的车旁,真一忽然觉得他终于从另一个世界回到了现实中。

  他开车来到修介居住的教练员宿舍,今天并不是周末,修介还要教导孩子们she击。真一很有耐心地没有拨打电话,而是伫立在宿舍门口,等待着父亲归来。

  正午的阳光是刺眼的,修介结束了早晨的指导,走回宿舍时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儿子。

  &1dquo;你怎么来了?”修介好笑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1dquo;虽然你已经很棒了,但是不好好练习的话一样是会被淘汰的哦。”

  &1dquo;爸爸,”真一跟着修介走进了房间里,那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公寓,&1dquo;我来接你和我一起住。”

  修介好笑地回过头来,&1dquo;你已经这么大了还要和爸爸一起住?”

  &1dquo;我&he11ip;&he11ip;拿到你的体检结果了。”真一抿了抿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修介倒茶水的动作僵了僵,&1dquo;看来结果不是很好,不然为什么他们先联络你却不是告诉我。”

  &1dquo;你的主治医生想从这周开始给你安排化疗。”

  修介沉默着喝了一口茶水。

  &1dquo;搬来和我还有伊娃住吧,我想我们在一起。”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修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真一和伊娃坐在阳台上聊天,而修介因为明天要去医院制定化疗方案而早早地入睡了。

  &1dquo;要不要和我结婚?”伊娃捧着牛奶,用调侃的目光看着真一。

  &1dquo;你的意思是&he11ip;&he11ip;我们俩来演一场戏,你的角色是欺骗上帝,而我的角色是欺骗父亲?”真一转头苦笑了笑,&1dquo;穿帮的会很快,相信我。”

  &1dquo;我知道,反正全世界都认为你是孩子的爸爸,我没什么损失。”伊娃耸了耸肩膀,&1dquo;不过也许你害怕的并不是欺骗修介,而是那个在你心里的人吧?”

  &1dquo;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孩子把红酒给戒掉了,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用心地揣测其他人了?”

  伊娃伸出手指,侧起脑袋,点了点脖颈处,&1dquo;她吻的很用力,一定很想把你吃掉。”

  &1dquo;我被你形容得就像一块蛋糕。”

  缓缓站了起来,伊娃将奶杯塞进真一的怀里,她的目光很认真,&1dquo;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如果真有人那么爱你,不要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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