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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体弱已非一日半日,近日许是有些劳累过度,又受了惊,并无大碍。”
太医开好了方子,对沈思砚道。
沈思砚嗯了一声:“此事不必向皇上禀报。”
太医诺了一声,躬身退出去。
跟在太医身边的药童小声问:“师父,太子殿下在司礼监昏迷,这是大事,如何能瞒着皇上?”
太医吓了一跳,环顾四周,见没人才放下心来,戳了戳药童的头:“小心你的小脑袋瓜,莫要多嘴。”
出了司礼监大门,太医这才牵着药童的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庸朝如今阉人当道,这沈督主可谓是一手遮天,宁得罪皇亲国戚,莫要得罪了阉人,你可明白?”
药童低着头:“不明白,万一那阉人要戕害太子殿下呢?我们就坐视不管吗?”
太医捂住药童的嘴:“这与你无关,莫要胡言乱语,《金匮要略》可背会了?”
药童说不出话,点点头。
太医松开他的嘴:“背。”
…………
司礼监。
沈思砚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6承听的额头。
不热。
又捏住6承听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腕,去把他的脉搏。
确如太医所言,只是体虚,并无大碍。
这才放下心来。
他握着6承听温热的手腕,感受着他的脉搏跳动。
觉得与自己相比,好像要慢上许多。
指尖触碰到6承听的手背,现6承听手腕是温的,手背却是凉的。
他松开握着6承听手腕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用自己的手掌,覆上了6承听的手背。
肌肤相触,感觉很奇怪,却并不让人讨厌。
他握着6承听的手,目光落在他脸上。
那双颜色浅淡,常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睛正阖着。
那张总是高傲又不可一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脸,也因此不再显得盛气凌人,高不可攀。
此时的6承听,除了更好看些,似乎与那些普通人家的少年郎也没什么区别。
睫毛乖顺的垂着,平白惹人心软。
鼻梁又高又挺,无可挑剔。
唇色浅淡,唇形也很漂亮,但大概是许久不曾喝水的缘故,显得不再水润,有些干涩。
沈思砚盯着那两片薄唇看了许久。
掩在衣领下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也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不知道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他缓缓向6承听靠近,在感受到6承听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他面上时,心跳陡然加。
沈思砚有些懊恼,他觉得自己不该做出这样趁人之危的事。
况且两人之间身份悬殊,他更不该做这种一时冲动的事。
但他嗅着6承听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手心里攥着6承听逐渐暖和过来的手背,看着6承听那张这些天来夜夜出现在他梦里的脸。
到底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正在肆意横行的欲望,抱着6承听不会醒来的侥幸心理。
低下了头。
又抬了起来。
他松开6承听的手,从床边站起来,走到窗边,扶了扶额。
不行,6承听是堂堂一国储君,而他沈思砚说好听点儿,是司礼监的掌印,东厂的总督,说难听点儿,不过是个太监头子。
他手上权力再大,也掩盖不了他就是个奴才的事实。
若是被6承听现,他要怎么解释?
若是6承听因此与他疏远,再也不来这司礼监喝茶,他又该如何自处?
沈思砚平复了片刻心情,一垂眸,看见了桌上放着的茶杯。
里面还盛着一杯清茶。
沈思砚盯着那只茶杯看了半晌,又回头看了看依旧在昏睡中的6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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