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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人了。”傅濯枝说,“难不成你长了天眼,专在你睡觉的时候睁开,否则怎么如此确定?”
檀韫倒不生气,反而醍醐灌顶似的,睁圆眼睛看向傅濯枝,“对啊。”
“……”
大清早的胡乱勾引人!
傅濯枝暗骂一句,伸手抄起檀韫的胳膊,把他往上拖到自己身上,当张薄被盖好。檀韫“哎呀”一声,脑袋歪倒在傅濯枝脸边,小声谴责他,“闹什么啊?”
“谁闹你了?”傅濯枝理不直气也壮,“我冷,拿你盖盖。”
檀韫笑了笑,伸手玩他的头,说:“那我昨晚说什么了?”
“可多了。你问我为何长得这么好看,我答你‘天生的’,你还回了我一句‘哦’。”傅濯枝在檀韫狐疑的打量中笃定地一点头,“我说的是真的,我誓。”
“还有什么?”檀韫审道,“我有没有说不该说的?”
傅濯枝想了想,说:“我听你喊老祖宗了,还哼哼唧唧什么‘我错了我错了’,这个算不算?”
檀韫闻言认真一回忆,恍然大悟道:“我好像是梦见老祖宗了,但这个老祖宗可凶啦,还要打我,我就讨饶。”
“那在梦里凶你的可不只是老祖宗,你还喊陛下了,不对,不是陛下,是……”傅濯枝清了清嗓子,学着檀韫的腔调,软软地说,“崇哥。”
檀韫埋在他肩窝笑得打颤,缓了缓才说:“你学得不像。”
“我学得像还得了?”傅濯枝恨不得翻白眼,心说那一声“崇哥”软得哟,没法形容。
檀韫被酸得直冲鼻子,轻声说:“是我和老祖宗说了呀,说我跟你好了。”
傅濯枝没说话。
“其实先前我就同陛下说了,所以那会儿你入宫,陛下才剜你嘛,你跟个呆子似的,还闷在葫芦里呢。”檀韫戳了下傅濯枝的下巴。
傅濯枝愣了会儿,“是我第一回宿在莲台那会儿?”
“嗯。陛下一两眼就瞧出不对劲了,我便也没有遮掩,那会儿我自己都糊里糊涂的,只是不愿听从陛下的命令,再不和你私下来往,因此索性直言了。”檀韫把傅濯枝的一缕头绕在指上,用指头摁了摁他的唇瓣,又说,“不要胡思乱想。你吃味的样子可怜又漂亮,但不要真的过心,好不好?”
傅濯枝捏住他的手指,低头看他,“檀驰兰,你在哄我么?”
檀韫抬眼,说:“是哄慰的哄,不是哄骗的哄。”
傅濯枝忍耐地呼了口气,把他抱紧了,声音因为情绪泛哑,“驰兰,檀驰兰……”
他这样一遍遍地念,似要把这个名字、这个人拆掉又拼合再融化,显得贪婪可怖,又柔情似水,檀韫起初还在应他,后来就有些怯了,推着他的肚子说:“你别……别撞我呀。”
傅濯枝抓紧他推拒的手,往里滚了一圈,将他半抱着压制住,附耳说:“别动了……我不对你做什么。你就等着我,陪着我,就算帮我了,成吗?”
额头抵着枕头,金丝枕中的宁神药香漫入鼻喉,檀韫的思绪却愈浑浊,身后是灼烧的高山,他则是被余热烧糊涂的兰草,顽强又虚弱地反抗,“可你已经在做了……鹤宵。”
“别叫我。”傅濯枝用下巴压着他的后脑,受不住他呢喃般的叫唤,话语又瞬息万变,“再叫我一声……”
檀韫咬着唇,半张脸陷入枕头,只剩下口鼻还在勉强呼吸,傅濯枝的气息喷在他耳廓、后颈,一切连通理智的地方,他变得愈痴傻,被哄得叫了一声又一声。
傅濯枝的呼吸越来越重,檀韫知道他在做什么又不知道,不敢想象又控制不住却想象不出,直到裤子被烧烂了个洞,他不禁低声尖叫,而后被转过身,脸埋入起伏不定的胸膛。
“……”
秋日的清晨被厮闹出了几分燥热,檀韫躲在傅濯枝的胸口,像只犯错的猫,可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不知羞耻的另有其人。
傅濯枝一只手抱着檀韫,一只手撑着床,勉强平缓呼吸,才抱着檀韫坐起来,附耳说:“去浴房洗漱了,出来吃早膳,好不好?”
方才恨不得盯穿他的后脑勺,现下又如此温柔,檀韫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暗自承认两幅模样的傅濯枝,他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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