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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暗自冷笑,祖母一心想保全父亲和彭氏的名声,也是保全彭氏腹中孩子的名声,她却偏不让她如愿,反正她想得到的东西都已得到了,如今想什么时候“童言无忌”几句,便“童言无忌”几句,又岂是人为能控制得了的?
弟弟?
蕴姐儿四小姐说彭氏腹中有个弟弟?小孩子不说假话……灵堂内顾氏族中的女眷们看向彭氏的目光就越发的鄙夷与不屑了。
难怪她等不及要赶在正室热孝期内进门给人做妾呢,原来是早已做下丑事珠胎暗结了,也就不怪平家人连日来都没个好脸色,侯府的人却一副心虚理亏的样子了!
彭氏的眼泪至此终于再忍不住掉了下来,看向平大太太和平二太太满脸悲愤的说道:“两位舅太太,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样什么都教蕴姐儿说,岂不知表哥坏了名声,蕴姐儿身为表哥的女儿,也休想得着好,将来更是会移了蕴姐儿的性情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教蕴姐儿说这些了?”平大太太立刻横眉以对,“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你是不是以为蕴姐儿年纪小,你做的那些丑事她就不知道,你就可以随便糊弄她了?还有,你一个做妾的,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与我们说话的?还不快去给我家小姑披麻戴孝守灵去,还等着我亲自去请你吗,也不瞧瞧你配是不配!”
彭氏被骂得羞愤欲死,抬起手以袖遮了脸便要跑出去,想去嘉荫堂找彭太夫人给她做主去。
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再呆不下去了!
平家两位太太岂能让她如愿,只一个眼色,二人的贴身妈妈已双双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架了彭氏便拖到平氏灵前跪了,方皮笑肉不笑道:“姨奶奶别急着哭,等在我们姑奶奶灵前跪定了再哭也不迟,我们姑奶奶要停够七七四十九日的灵才出殡,您还怕以后没有哭的机会不成?不着急!”
适逢祁夫人忙完了自己的事,过来灵堂请平家两位太太和族中的女眷们去前面坐席,见彭氏被两个婆子押着,只一眼便约莫猜到定是彭氏不识趣惹着了平家两位太太,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呢。
遂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团团招呼了大家一回,众人便携手出了灵堂,往后面摆酒席的花厅去了。
而彭氏尝试着一连挣扎了几次,都未能挣脱两位平太太贴身妈妈的手,如今见大家都走了,索性也懒得再挣扎了,一动也不动的失声痛哭起来。
两位贴身妈妈见状,这才松开了摁着她的手,任她瘫到地上哭她的,她们只双手抱胸立在一旁,冷眼旁观。
不防却见才随平家两位太太离开了的顾蕴折了回来,二人忙上前赔笑道:“四小姐怎么回来了,莫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顾蕴笑了笑:“没忘记什么东西,只是想起还有一句话忘记告诉彭姨娘了,两位妈妈且去外面等着罢,我很快就出来。”
两个妈妈闻言,面面相觑,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四小姐会有什么话告诉那贱人呢?万一她们将四小姐单独留下,却被贱人伤着了,回头老太太和太太们还不得生吞了她们?
似是猜到了二人心中所想一般,顾蕴又道:“两位妈妈只管放心出去,彭姨娘不敢伤害我的。”
二人闻言,这才迟疑着行了个礼,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顾蕴方走到仍痛哭着的彭氏面前,冷声说道:“怎么样彭姨娘,给我娘亲披麻戴孝的滋味儿不错罢?你先别急着哭啊,就这点小事,你就哭成了这样,以后时间还长着呢,你岂非只能哭死了?”
彭氏不防顾蕴小小年纪,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唬得一时连哭都忘记了,只定定看着顾蕴,似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顾蕴见她不哭了,才又道:“我记得方才你问我两位舅母,岂不知坏了父亲的名声,我也休想得着好?不怕告诉你,我还真一点儿也不在乎,所以,明儿我会不会当着族中女眷以外的人说方才那番话,我可就说不准了!”
族中的女眷为了自家的名声不受牵连,还不至于什么都往外传,可其他人就谁也保证不了了……彭氏如坠冰窟,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偏偏顾蕴还嫌不够,立刻又火上浇油的来了一句:“对了,你很想生儿子罢?不过很可惜,你这一胎一定会生女儿!我倒要瞧瞧,等你生了女儿后,我祖母与父亲还会不会有好脸色给你,待新主母进门后,你余生又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怀上第二胎!”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怪?你怎么会……啊……”彭氏惊恐得话都说不囫囵了,看向顾蕴的眼神如同白日见鬼一般,终于在顾蕴冷笑着步步逼近她时,凄厉的惨叫了一声,晕过过去……
------题外话------
多谢孤独的旅途和天空华炎两位亲亲送的花花,么么哒,o(n_n)o~
贱人神马的,虐起来还过瘾撒?o(n_n)o~
☆、第三十一回新居
过了平氏的三七,平大老爷与平二老爷便先离开了盛京。
平大老爷身为保定知府,一府主官,岂能长时间不在任上?平二老爷倒是没做官,却打理着家里的庶务,且他总要先回去将顾蕴要的人都安排好,不然届时平家人一旦离开,身边没自己人护着的顾蕴,岂非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所以他得赶在平氏出殡前,将人都采买好,届时一并带过来。
平老太太与平大太太平二太太则留下了,一是为着就近照顾顾蕴,不必舟车劳顿的来回奔波,二是她们得督促着人将平氏的嫁妆全部清点出来,再将顾蕴以后住的地方敲定布置好。
二房的正房她们是绝不会再让顾蕴住的了,没的恶心,当然,顾蕴自己也不愿意。
所以平氏的三七过后,平老太太除了女儿逢七之日做法事时,会让两个儿媳领着顾蕴去灵堂给平氏敬香磕头以外,其余的时间都花在清点平氏的嫁妆,并为顾蕴布置新居上了,并不与顾家的人来往。
顾蕴的新居已定下来了,就在侯府后花园旁边的饮绿轩,离顾太夫人的嘉荫堂和二房都颇远,反倒是离大房更近一些。
饮绿轩五间两进,足够顾蕴住的了,却是顾蕴自己暗地里选好,与外祖母说了一声后,外祖母亲自去向顾准提的,顾准自然再无不应的可能。
居所既已选好,接下来便该轮到铺陈布置了,顾准一早便让祁夫人到平老太太跟前儿表了态,显阳侯府大库房的东西任顾蕴挑,便是库房里没有的,顾蕴也只管开口,算是他这个做大伯的做给顾蕴暖房的贺礼。
平老太太却不屑让外孙女用显阳侯府的东西,婉拒了顾准的好意,然后在祁夫人的陪同下,亲自去了二房的上房,清点平氏的嫁妆。
平氏嫁进顾家,嫁给顾冲已六年,且不说屋里摆的大件家具俱是当年她的陪嫁,亦连各色程设摆饰都差不多换成了她的陪嫁,毕竟是她的屋子,自然要按她自己的喜好来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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