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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看你这孩子也老大不小的了嘛,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姨妈也没气恼,反倒愈和善地笑眯眯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俞扬也没有明面上让人难做的习惯,只客气地回绝道:“劳您费心,我现在有伴儿了。”
姨妈微微一愣,但仍然保持平和镇定道:“哦,那是哪家的姑娘啊?”
“这就跟您没关系了,我干妈都不过问我这些事情。”俞扬微笑着反怼,顺带提出了送客,“没什么事的话,我送您到电梯口,待会儿我还要跟友商聚餐,不能再陪您闲聊了。”
为了不让长辈的好意落空,他还特意说道:“您要是实在想做这个媒,可以考虑俞灿表弟啊,他一个月前好像刚离婚。”
属实是非常贴心了。
至于舅舅那边,俞扬打算把被推到台前的“贼”送进局子,再慢慢收拾幕后的人。
*
做的梦都乱七八糟,俞扬醒过来时闹钟都还没响。
难得没有头疼,昨天没选择喝酒是正确的。
俞扬打个滚,这样就面朝向了还在熟睡的简抑。
大概才五点,外边的天光都不太明朗,但俞扬借此还是能看清简抑的眼睫。
以及胭红的眼尾。
昨天哭过了,把脸埋在他衣襟。
俞扬记得自己心口的位置被哭湿了一块,他伸手抚过那及肩的长,再到抽搐起伏的脊背。
应该是要安慰地说一些话,但他又不想因为他的废话打断简抑难得的情绪外泄。
他记得简抑之前安慰他的手法,并照做着:慢慢地拍拍脊背,再捏一捏后脖颈。
其实要真仔细算年龄,简抑比他大两个月来着,算是年长的哥哥——虽然不愿意承认,且明面上是他经常扮演着照顾者的角色,但俞扬打心底里依赖着简抑。
是的,依赖。
老豆走后的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小时候无法想象的事情: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唯一没有变过的是简抑,唯一没有离开的是简抑。
“你别怕,简抑,你别怕。”
最后俞扬找出了能安慰的句子,反反复复地,啰啰嗦嗦地。
不像学生时代抓着简抑的手逃过那帮子混混的围追堵截时,分外笃定且豪气地说出“有我在,你别害怕”的保证,保证自己能把他拽出泥沼——明明自己也被打得头破血流,还用副头破血流的糟糕样子去安抚别人——这更像是在互相舔舐伤口,在泥沼里,你也疼我也疼,谁都不是救世的主,谁也不需要救世的主。
你别怕,简抑,别怕。
“我在呢。”
*
大抵是视线也有温度,简抑在俞扬的目光里慢慢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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