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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谈判
出庭结束后,还不到中午。
许黛坐在沈扩的副驾上,一路沉默。
沈扩再次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其实顾明昭的疑惑,也是我想问的。真不知道你拖着不离婚有什么意义。”
前面本来段歇心软她还有钱拿,现在钱也没了。
许黛听到了,可她只是垂着眼若有所思,并没有回答。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段歇吧?”沈扩开始乱猜。
许黛转头看他:“嗯。”
沈扩的嘴巴顿时惊讶地张成一个“o”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也是,段歇帅气又多金,女孩很难不喜欢他。不过他都出轨了,你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许黛继续垂眼:“我知道。”
可他出轨的人是陈若若。
换了别的女孩,兴许她早就好聚好散了,兴许还会给他们包个红包,祝他们百年好合。
可陈若若,就不行。
看许黛实在兴致不高,沈扩没有回律所,而是直接把她送到了住处。
“你回去休息半天吧,调整好状态。”
许黛看着沈扩的车尾,许久缓不过神,也行,她是该好好调整一下了。
到家门口时,许黛愣了一下。
老小区只有步梯,光线也不好,她的门口站了一个黑洞洞的人影。
许黛试探着开口:“段歇?”
她对他太熟悉了,不会认错。
“许黛,我们聊聊。”段歇开口,嗓音里带了点疲惫和无力感。
许黛深呼吸,从包里掏出钥匙,旋开了老式的防盗门。
她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只是希望他说出来的方式能温和些。
“进吧,不用换鞋。”
她自己换了拖鞋,先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段歇跟进来,在她对面坐下,点燃一根烟。
“许黛,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若若吗?”
许黛心口泛疼,没有接口,她现在听这个名字都有应激反应。
“大学时,我和她被绑架了,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关了三天三夜。”段歇不去管她的反应,自顾自说下去。
“那时候是冬天,我们都被人五花大绑着。我向来车接车送,穿得少。她怕我失温死掉,一点点挪过来,贴在我身上……”
陷入回忆里的段歇,整个人异常柔和,他向来幽深沉冷的眼神,此刻也温柔得不像话,“她那么胆小,那么瘦弱的一个人,居然还想保护我。”
许黛面色古怪,她怎么都没想到,段歇居然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喜欢陈若若的。
这件事,她都快忘了。
比起许家破产,外公入狱,外婆去世,母亲变成植物人,她被绑架这件事,太不值一提。
如今段歇提起来,好像别人的故事。
“我喜欢她,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肤浅。”段歇做最后总结。
提起陈若若,他好像变了个人,眼神里都是缱绻情谊。
许黛实在不想破坏氛围,却还是忍不住道:“有没有可能认错了人……”
段歇:“不会的,他们绑架是南城陈家的女儿。到现在提起在城南仓库的那三天,若若还会很害怕。当时,她还留了一只耳环给我……”
许黛:“是不是尾部坠着一颗粉钻。”
段歇诧异地看她:“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是她的。
可她另一只在校园霸凌中被人抢走,无从自证了。
见她不说话,段歇又说,“另一只,若若现在时不时还会戴。”
许黛心口一紧,她果然没有冤枉陈若若。
那她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说什么段歇都不会信。
她定定神,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好,我知道了,那段总跟我说这件事,有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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