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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得章法（第2页）

而周甫明面若寒霜，“舍得起来了？”

周亦然：“不舍得，我在考虑，下回你跟妈在房间里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去踹门。”

“你！”周甫明气得手指向儿子，好一晌才吼出来，“你还像话吗？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周亦然与父亲对视着，不缓不急：“快五年了，我顺从你们所有人，把自己囚禁在这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婚姻牢笼里，不，其实已经三十年了，我从来就是个没有个人意志的人，还不够吗？”

周甫明一滞。

周亦然：“是甄家把人送到我的床上的，我送走了两次，这一次，甄歆婕自己亲自给我送到酒店，她都不介意，你们为什么要介意？”

被质问的两人哑口无言。

但过了晌，周甫明还是沉声说：“那你也不能把人带回家，更不应该带到外面去招摇！”

周亦然瞟父亲一眼，“本来确实应该收敛一点，毕竟这种事见不得光，爸能想到，我就想不到吗？”

他话中有话，何玉娴没听懂，但周甫明听得懂，脸色顿时很难看，盯着儿子不说话。

周亦然：“至于把人带回家，我是想让爸妈看看她是什么样的。”

周甫明刚要说谁想看她是什么样的，周亦然就继续说了。

“免得哪天她突然走失，或者少了一根毫毛，我可以找你们要回一模一样的。”

周甫明：“……”

“如果是她自己要走呢？”

周亦然：“那是她的自由。”

周甫明：“甄家不可能容忍她的存在的，虽然甄歆婕现在脑子有点问题。”

周亦然：“那就是我跟甄家的事了。”

周甫明：“一句话就是，我们做父母的，不配管你的事？”

周亦然冷笑，“想管我也可以，你们可以先去说服甄歆婕做一个正常一点的女人，还有，她可是有个梦中情人的，有本事你们把那个男人送到牛郎店去，而不是想着把我的女人送到别人床上！”

“什么！”一直不作声的何玉娴气坏了，“她怎么敢！我还以为她只是性格不好，人太任性，没想到还是个不守妇道的！下回我见到唐菲菲，非骂她一顿不可，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行了！”周甫明一听妻子说话就火大，“都是半斤八两，你去闹！我看你到时闹得鸡飞狗跳人尽皆知，让甄周两家沦为整个海城的笑柄好了！”

何玉娴一下熄火。

周亦然冷了脸不想再看他父母，转身回房，把门关上。

然后便看到角落里的顾小棠。

他知道她此时应该不会很开心，但他今天在这里摊开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她受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好一晌，他说：“走了。”

顾小棠攥攥手，努力想把头抬起来一点，但这头仿佛千斤重，让她无法抬起。

幸好出去的时候没有碰到他父母，顾小棠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从地沟里爬出来的肮脏的老鼠，连走在这干净的地板上都觉得恐惧。

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去吃饭的时候，顾小棠也有点惊弓之鸟。

害怕周亦然被认识的人看到，害怕别人知道她的存在。

午饭如鲠在喉，咽都咽不下，吃了几口，没有再吃。

她这个样子，周亦然看在眼里，大概也是不喜的，因为他也变得很沉默。

吃完饭回到车上，周亦然没有马上开车，问：“送你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