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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
宇文晟懒得看他们闹腾,挥挥手:“都下去吧。”
付荣还想说什么,但摄于宇文晟那冰封不容撼动的气息,隐忍了片刻,才与其它两人一并应:“是。”
没唤士兵入帐,王泽邦跟蔚垚自行动手,将付荣一并抬了出去。
人气一走,整个空阔的大帐内便只剩宇文晟一人孤坐于上将军椅上。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细密针绣的糖袋,捻出一颗里面的糖果,放入口中,细细抿着,等待那股香甜到腻人的滋味溢满整个口腔。
他半阖起眼眸,伸手抚过脖子上的狐毛围脖,这也是郑曲尺送的,旁边整齐叠放的狐青裘也是她放的。
还有她猎下的大虫皮此刻正垫在他身上,他此时放空自己的思绪,就好像被包围在她的气息当中。
“曲尺……”他低哑的声线响起。
看在你的面子上,哪怕桑瑄青最终选择了背叛,我依旧会饶他一条性命的,虽然之前,按照他一贯的做法,他这样两面三刀之人必死无疑,甚至会死得很是凄惨,可是……
他是你兄长,你若知晓,定然会不高兴的对吧。
哪怕,你并不知道你厌恶、惧怕的这个宇文晟,便是你那个叫“柳风眠”的夫婿。
从此之后,他不会再说了。
至此,在她的面前,他只是“柳风眠”,而宇文晟这个叫她厌弃、排斥的身份,就永远藏在那被锁死的秘密之中吧。
——
郑曲尺行坐牛车至半途,忽觉牛车停了下来。
她拐转过头:“车夫,怎么不走了?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这时,对方一下跳下板车,揭开了头上的斗笠,扯下身上的蓑衣,郑曲尺一下就看到了伢那张寒风晓露的冷峻脸庞。
他那双泛灰黑色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
“是你!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等我通知的吗?”
郑曲尺也赶紧跳下板车,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在。
伢似被她现在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给逗笑了:“曲尺,你好像跟以前的你,不大一样了,以往你可不会这么容受到惊吓,也不会这么毫无防备之心就搭上了一辆陌生人的牛车。”
郑曲尺:“……”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她的确不是曾经的郑曲尺,她既没培训过间谍跟杀手项目,更没练出非凡辨别眼力,她的行为、想法,都还不曾转变成那种兢兢业业、万物皆为敌的程度。
“这辆牛车的主人,应该是一个老伯吧,他人呢?”她脸色一下严厉起来。
他哥说,村口时常有一个键壮的老伯在赶牛车,她若遇上便可租搭一截路,节省些脚力。
她一开始想省钱,不肯,但他哥说,他早付了钱,她若选择奔波劳碌走回鬼羧坡,那钱就等于白付了。
因此,她当然只能妥协了。
伢见她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这般认真的模样,再次觉得她的确变了。
难不成是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百姓待久了,就忘了自己曾经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人晕倒在草垛里,你会在意这些人的生死?”
听到人没事,郑曲尺也不想跟他拉扯其它事情,直接了当道:“找我什么事?”
伢耸了耸肩,顺她意只讲正事,不提过往。
“我之前忘了与你说,我探过宇文晟的营寨,却没有找到秋,只看到其它人被关押在一起,所以在行动开始之前,你最好混入营寨,先将关押秋的点位置打探清楚。”
郑曲尺想了想,道:“营寨是我参与一同修起的,秋如果没有与其它人羁押在一块儿,那就很可能是被关在南山水牢那边,你可以去探一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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