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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还被当细作抓了?”蔚垚忍笑问。
她没好气道:“我有要事来的。”
“难道是想练柔骨术?可我近日有些……”
郑曲尺赶紧否认:“不是不是,我的确有件事情想请蔚大哥帮一个忙,但不是练柔骨术,是这样的……”
跟蔚垚一番讲述过后,他却满脸无语的看着她。
郑曲尺严肃道:“之前修的城墙本身就有弊端,哪怕没有被炸毁、烧毁,也根本撑不了几年。”
蔚垚见她人小鬼大,有得紧,没忍住又想摸摸她毛绒绒的脑袋,却被郑曲尺眼急手快给挡开了:“别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哦。
他悻悻收回手。
他抄起双臂,笑意懒懒睨着她:“阿青,人有雄心壮志很好,但做人还是得脚踏实,一步一步落实好脚印,哪能一来就起飞呢?”
“我起飞什么?蔚大哥,你信我,我虽然是木匠,可石匠这活也不难,真的,你信我,就按照现在原师跟银师他们俩的操作,绝对修不出令宇文大将军满的城墙。”她真心实意劝他。
蔚垚也真心实意劝她:“你倒是看山是山,真当跨行就跨步一样简单啊,这事现在由将军主事了,也容不得我左右,再说就算我求将军让你参与进去,你能够服众吗?谁又会听你的?”
郑曲尺一早就知道他是不会答应的,她明白资历跟经验,才是考验工匠唯一的标准,她这白丁转行,从木匠跨行石匠,除非蔚垚是她爹,要不都不可能会晕头答应她这个请求。
她一开始也就是报着试一试的心态,看能不能靠关系空降,干预城墙修筑工程,但显然蔚垚这背景关系不够强悍啊。
但不要紧,她真正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在心理学上,当一个人拒绝了你一次之后,会下意识心生歉意,这时你如果提出一件不太过份的要求,他很难再拒绝第二次。
“蔚大哥说的是,那这件事情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能不能让我借用一下军事工坊间的窑炉?”
“嗯?窑炉?”
“我知道这个方属于官方,一般普通工匠是不能够进去的,但是我近来有一个想法,我想锻烧一种粘合性很强的材料,所以需要借用一下官窑,蔚大哥,你能不能帮一帮我?”
蔚垚自然有这种权限,但是因为她这种乎寻常的要求,他也想起了她身上还存在的不安定因素……它国细作。
想起她之前建造出来的起土器,却用于邺国,蔚垚心底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下来:“行,我派人去说一声,可是你只能等空闲时去做这些事情,别想偷懒。”
最后一句纯为打,他是担心她时常乱跑,被人说闲话,倘若以后他撤兵走了,她这徇私懒惰、不务正业的名声,只怕会在工匠中臭名昭著了。
“当然,我是那种拿了钱不干活的人吗?”
她在临走之前,想起一件事情:“蔚大哥,你们军营里,有一个叫柳风眠的人吗?”
蔚垚一怔。
他若无其事道:“为什么这么问?”
“当初在营寨的时候,宇文大将军曾派过一名叫柳风眠的男子给我带话,可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所以有些好奇。”
蔚垚想起来了,当初从营寨中掳走她的人还是自己,不过当时他戴着面罩伪装过,“桑瑄青”应该没认出来。
可一触及她那一双清亮明灿的眼眸,他莫名有些心虚。
他摸了摸鼻子:“哦哦,他是我们军营里的,最近……最近将军派他去出任务了,所以人没在。”
郑曲尺闻言眉头一紧:“什么任务?危不危险?他眼睛不好,你们有派人跟着他吗?”
有些诧异她竟这么关心化名为“柳风眠”的将军,蔚垚琢磨了一下什么叫“他眼睛不好”,不太走心的回道:“不危险吧。”
就算危险,那也是别人危险吧。
得知了柳风眠的下落,郑曲尺也算放下一桩心事,之前问王副官时,他一副压根儿没听过的神色,让她还以为柳风眠根本没在宇文晟的营寨就职呢。
郑曲尺在离开七宿军的驻扎之后,路旁突然跳出来一道黑影拦路,顿时吓了她一大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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