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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砚怔住,饶是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也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突然像是泄了气一般,连带着身体都僵住了,准备了满腹的话,临到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并不是没有话可说,而是那些话说出来都不合时宜。
姜姝砚讪讪一笑,语气温和,唇边带着笑意向她解释,“是这样的,一个月前,在冷宫边上一间荒废的院子里,你救过我。”
说完,姜姝砚又紧紧的盯着她,睁大眼睛,试探性的问,“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那姑娘摇头,又故作无奈状的摊摊手,“其实我今晚上都不想来的,但是怕你一直等,所以才来的。”
姜姝砚静静地看着她,又详细的说了一遍那晚生的事情,“……那晚,你救了我,我找了你很久,直到那天你前来请齐王去良妃宫中,那时候我才现你是良妃宫里的人。”
半晌过去,那姑娘才恍然大悟般的,随后无甚所谓的道:“你说的是那件事情啊!我想起来了。”
“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你是怎么现的?有没有什么人给你说过些什么?”姜姝砚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小心翼翼的问。
那姑娘上前走了两步,背着光线倚在假山上,“没有这么多为什么?那晚纯粹是你命大而已,我刚好路过,而且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一个姑娘家,所以就出手相救,随手的事情,若是其他人的话,我也会救。”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继续回答她的问题,“至于你说的有没有人给我说过什么?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宫里最忌讳多听多言多问之人,想要活的长久,自然是要听少言少问。”
姜姝砚视线依旧紧紧地盯着她,她每说一句话,姜姝砚的绣眉都蹙得越深,最后不可置信的问,“你当真一点都不认识我?”
她这话问得固执,隐隐还透着些不死心,她一直觉得那姑娘很熟悉,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
那种熟悉感,是相互牵制和引相互吸引,说不清道不明。
她不信只有她有这种感觉,她没有。
那姑娘身影隐藏在周边灯火的阴影里,姜姝砚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但是她的声音煞为好听,略带戏谑,“之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你是太医院的六品医女,姓姜。”
她说的煞有介事,一脸认真。
就算姜姝砚再不愿意相信,可眼前的事实摆在她眼前,也容不得他不相信。
她眼神里的光慢慢暗淡下来,勾起唇角笑了一声,随后又问:“那你有听说过姜浣灵这个名字吗?”
周边一时间安静下来,一阵秋风吹过,吹动旁边花园内的茂密树梢,哗哗作响。
石灯里的昏黄火光也跟着“噗噗”作响,将两人的身上照得忽暗忽明,透着些阴凉之感。
好半晌,那姑娘才道:“从未听过。”
决绝的声音混夹在簌簌秋风中,让人徒生寒凉。
姜姝砚彻底僵住,唇边依旧带着笑,只是笑容带着些苦涩意味,“这样啊!若是没有的话,就算了。”
说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但还是要感谢姑娘那晚相救,请问姑娘芳名?”
过了一瞬,她又才淡淡的道:“叫我砚思便好。”
话音刚落下,砚思便率先提出告辞,她怕回去晚了,被人有所察觉。
姜姝砚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动作步伐,好似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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