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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抑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说辞,但然后就是俞扬来回打量了一圈长盘子里的叉烧,最后挑走了一块目测体积最小的。
他好像真的只是来单纯吃顿午饭。
简抑心头一时五味陈杂,可能是习惯于俞扬不会没事跟他单独出门。
学生时代,俞扬就用陪他艺考这幌子,从他口中套出了哥哥简卓要报考的学校,哥哥人脉圈里的人员具体构成,同时在他父母面前做足了好孩子的姿态,让他父亲那老铁树难得开口夸一次人,还是当着俞女士的面儿夸……花了三年不到的时间,成功扭转了所谓俞家外来“野种”的风评。
也许简抑在其中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但简抑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他绝对没有对不住俞扬在他身上花的心思。
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到了。
所以现在,俞扬又是再唱哪一出?
简抑明白得很,他现在对俞扬已经没有半分利用价值了。
*
“怎么心不在焉的?”俞扬觉察到了他的恍惚。
简抑垂眸专注地又夹了块叉烧:“耳朵疼。”
“回去多休息。”俞扬说,不轻不重地嘱咐。
“怎么不说多喝热水?”简抑反怼了一句。
“喝热水有用,那你多喝热水。”俞扬从善如流。
简抑大抵是气都要被他给气笑了。
“你这戏筹备得怎么样?”俞扬转话题也转得快,“又是穿女装,又是打耳洞的。”
“还行,人物小传顺下来了。”简抑不咸不淡道,“但没正式跟人对戏,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那就行,只需你的对手戏演员再多努努力,这戏就能成了。”俞扬很会捧人,不直接,且足够让人飘飘然。
简抑飘不起来,他对演戏一贯都是踏实的态度。
“不过我还是遇到了点麻烦。”简抑蹙了眉,“我拿到的本子上,明显有一场我和男主的吻戏。”
俞扬正喝着茶,被呛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出,不过你刚出道那会儿,就靠吻戏把人小姑娘迷得不知东西南北,怎么还担心这个?”
“这次是跟个男的演,要把那男的迷得不知东西南北。”简抑认真道,眉间的疙瘩没有松开。
“进剧组了多练练呗……应该也不会不让你练。”俞扬吞吞吐吐道。
怎的又心虚了?
简抑不解,也没因此多纠结,只道:“就是怕给人家添麻烦,我是想着开拍前自己多练练,可惜只能对着镜子,试不出感觉。”
“谁让你太直了。”俞扬说。
“这跟我直不直没关系吧。”简抑说,“而且我演的是女配,女配喜欢男主,她也是直的啊。”
“……这话也没毛病。”俞扬一时语塞,“我大概更理解你这部戏的难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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