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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都有汕家牛肉粉店和猪杂粥馆。
“但我不太喜欢吃云吞。”俞扬说,“打小就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猪肉包面皮里,直接吃肉丸不好吗?”
简抑不说话了,他还蛮喜欢吃云吞的。
面皮很薄很爽滑,肉馅也饱满鲜香。
虽然刚刚已经吃过不少点心,但一想到云吞,他就又开始饿了。
幸好他现在体重得到控制,多吃一点也不会胖回去。
“不过为了多挣钱,我倒是考虑过在哪儿开一家。”俞扬又说,忽然地。
“记得给我会员打折卡。”简抑勾了勾嘴角,理直气壮,“猪脚饭的这家我也要。”
“人均就十来块钱,你还要打折卡,给条活路吧。”俞扬戏多地嚎了起来。
“之前的牛肉粉和猪杂粥都有优惠。”简抑说。
“所以接下来我还有给优惠的必要么?”俞扬反问。
“有。”简抑义正辞严。
*
斗了两句嘴,临了下车简抑犯起了困。
也可能是吃饱的后遗症。
他决定睡醒就点碗云吞当午饭,纯云吞,不要面。
“说真的,”俞扬叫住要开着门的他,“你注意下作息。”
简抑难得没下意识反怼,应了一声:“哦。”
“行,上楼小心点儿,别又踩空摔破相。”俞扬说。
简抑从车内后视镜里,瞥到他嘴角勾起的小小弧度。
哦。
简抑上楼的时候步子有点飘,估计是真困得不行。
走到二楼的时候,借着窗户往外望,俞扬的车已经消失在交错的榕树阴影里。
天灰灰,没下雨。
他的伞落在了俞扬车里。
嗐,算了。
*
简抑一进家门,就把自己放倒在木制的沙上。
只铺了一层针织的垫子,睡起来硬邦邦,但简抑还是很喜欢。
这可能会让他联想到水泥的地面,秋天的时候风会散去其表面的炽热,留下粗糙的寒凉。
他近乎受虐地喜欢这种触感,想象自己蜷缩在水泥地面睡着后,就感知不到那些拳打脚踢,以及俞扬眼中的同情怜悯与势在必得。
你都不是真心想来救我,与其他欺辱我的人没有本质的不同,那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在这样粗糙坚硬的地面躺着。
好歹不会在很多个瞬间里上当受骗,又在那样很多个瞬间里兀自清醒。
自欺欺人,总比傻呵呵地被人欺骗要好。
*
无数次重复地梦见十几岁的旧事,三十岁的简抑也感到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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