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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橙半抬起眼看着他,邵承意会,用棉花沾了凉白开擦拭着她干裂的嘴唇,想了一下又从医药箱中找出枇杷膏口味的口含片塞进她嘴里。
“对不起,对不起。”邵承跪在床边,双手捧着头,懊恼的语无伦次。
宁橙默默地看着他,默默地流下眼泪,从未想过会有一个男人跪在床边祈求她的宽恕,而她却惜字如金。
邵承用手抹去她的眼泪:“别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邵承宁可她说两句重话,也好过这样无声的指控,然而,当宁橙的嗓子被口含片滋润过后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流血了。”
顺着宁橙的眼光审视自己,邵承这才现右小臂一半的皮肤已经被染红,他用手一抹,伤口被手上的酒精滋扰,犹如乱针扎过一样疼得麻。
邵承“嘶”了一声,扭曲着脸望向宁橙,正逮住她眼中的担忧,心里顿时松了一半。
他凑上去吻了她一下:“我去冲冲,你睡会儿。”
邵承起身离开,宁橙的眼神落在棉被上一抹红色,那是他的血,可是此时看在她眼里却无比刺目,她想到昨晚生的一切,恨不得钻进棉被里永远不出来见人,但是她连动弹的能力都被剥夺了,病毒已经侵蚀了她的每一根骨节,脑子也昏沉的仿佛灌了铅,一时之间还拼凑不齐事情的全部经过,只有□传来的酸痛在提醒她,她在生病,而且就在几个小时前和他生了关系,只是不知道这种酸软的感觉是因为烧,还是因为那回事。
宁橙的视线又投向地上的棉被,那上面还残留着汗水和一些液体,她知道那些是什么,足足瞪着它一分多钟,难以想象它们由来的过程,终于不忍再看,索性闭上眼视而不见,脸上的温度一瞬间攀升了顶点,心里也憋闷的恨不得疯狂大叫。
邵承走出浴室后捡起地上的棉被,扯掉被套,扔进浴室的洗衣篮里,扭开相连洗衣机水管的水龙头,靠在洗衣桶边出神的看着里面缓缓被注满的水,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不会儿后,水注满了,在他将床单扔进去的下一秒又迅伸手将它捞了起来,这才看到上面残留的血迹,心头一角瞬间拧紧,却不在空荡。
邵承握着拳头向脑门捶了两下,关上洗衣机盖按下开关,折回浴室,又重打了半盆凉水,注入半壶热水,返回卧室从医药箱中找出一卷的纱布和红霉素眼药膏。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呼吸平稳的宁橙半响,以为她已经睡了过去,这才轻轻拉开她脚下的被角,露出小腿,大腿,接着是他正准备安抚的部位。
邵承握住她膝盖时,明显感到关节轻微的一抖,轻声说:“别怕,我不会做什么。”
他没意识到这是个病句,已经造成了既定事实后,再说这些似乎欲盖弥彰。
宁橙果然没有动弹,或者说是无力挣扎,放任他分开双腿,用浸了温水的纱布擦拭那块儿身上最脆弱的部位,温水和他有节奏的轻呼缓解了撕裂般的痛,接着又感觉到他将某种药膏涂在那里,不知是否来自心理作用,她竟然觉得舒服了许多。
邵承擦净了手,又快收拾好床边狼藉的衣物、棉花、纱布、血渍,从卧室到客厅,又从客厅到浴室,来来回回穿行了五六次,洗衣机也宣布完成了任务,他甩干了床单晾在阳台,望着它又出了一会儿神,折回卧室用宁橙和自己的手机分别向两人的公司请了假,又坐在床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宁橙又一次睁开眼睛。
“你需要什么?”邵承倾身拿掉她额头上的纱布,重换了一块儿。
宁橙说:“我想喝水。”
邵承倒了温水,将她半扶起身喂她喝了半杯,说:“我看到你的药箱里都是西药,不能再吃了,你家里有没有中药。”
按照宁橙的指示,邵承又从客厅里找出几种家庭常用中药,根据说明喂她吃了几颗,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去医院吧。”
宁橙微微别开脸:“我不想让人看见我这样。”
邵承知道她在指什么,愧疚感击溃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对不起,原谅我,我昨天一定是疯了,我禽兽不如,我伤害了你。”
这话就像是催泪弹,再次惹出了宁橙的眼泪。
邵承耐心的擦拭她的眼角,又用护唇膏涂在上面:“别哭,对眼睛不好。”
邵承从不知道女人的眼泪会让人尝到凌迟的痛苦,仿佛正在一刀一刀割掉他的血肉,他扭曲着脸,颤抖着指尖轻抚她的眼角,希望她能饶过他,也饶过自己。
然而宁橙的眼泪愈的汹涌,邵承知道她需要泄,和她指控的眼神对望了一秒便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拉开她身上的棉被钻了进去,不顾宁橙的挣扎将棉被重缠在他们身上,用自己微凉的身体紧紧裹住她烫手的体温,右手手臂就贴在她的小腹,逐渐被她的热度融化,左手从她脖子下的空隙伸过去,弯起手肘,将小臂凑到她嘴边。
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拂过她的耳后:“别用眼泪伤害自己,如果你需要泄就咬住我……”
未等话落,宁橙尖厉的牙齿便刺进他的肉里,她的腮帮子都在咯咯酸痛,可能下一秒牙根就会折断,她尝到了血腥味,却更刺激了破茧而出的愤怒,牙齿在肆虐,所到之处徒留一片血肉模糊。
从头到尾,邵承都没有吭一声,心甘情愿的领受惩罚:“橙橙,我错了,可我不后悔,你是我的了,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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