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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你從初中開始就喜歡上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少女垂眸出神,像是被他的用心所打動。
葉兆言自認自己對她上心,免不了沾沾自喜,可目光不經意瞥向隔桌的宋予白時,從入席開始的不對勁的感覺,幾乎是在察覺到他目光的瞬間,達到了頂峰。
很難用語言去形容這種感覺。
從四人坐下來開始,從他們三人開始就訂婚的事情聊天開始,向來是人群焦點的宋予白,幾乎是將自己主動隔絕在對話之外。
餐桌上仿佛有一道無形的結界籠罩在他身上,像被困在結界內的囚徒,跟他們身處兩個世界。
他幾乎不跟他們三個里的任何一個人有直接的眼神接觸,他只是一個人吃飯、用餐、喝茶。
直到糖果的話題開始,直到他注意到,對方匆匆一眼,看向自己未婚妻的目光——複雜到,幾乎讓人完全讀不懂的眼神。
看似平靜,實則像潛藏了無數洶湧暗流的深海。
裴拾音:「還是不用這麼麻煩了,畢竟都已經停產了。」
「停產了,這麼可惜?」葉兆言重回復注意力,「或者找一找渠道,看看能不能訂製?」
裴拾音搖頭:「真的不用這麼麻煩。」
「什麼不用這麼麻煩!」宋墨然有些不滿意地皺了皺眉,「拾音,結婚也算是人生大事,你一個女孩子,還沒我一個老頭子想得多。」
實在推脫不過,她只能扯了扯唇向老人家撒嬌:「那爺爺說嘛,爺爺之前想了哪些?」
宋墨然也不想因為「一切從簡」四個字,讓外人覺得宋家怠慢了裴蓉的女兒,白白讓人看笑話。
「結婚總歸是要有儀式感的,娘在入場前,不是一般都會由父親牽著女兒的手,將娘交到郎手裡麼?」
裴拾音乖巧地歪了歪頭:「爺爺想這樣嗎?」
宋墨然擺了擺手,說我就算了,一把老骨頭,怕鬧笑話。
「不然,可以讓予白替我上場,」老人的笑容慈祥,「畢竟,要真說教養,他這幾年出的力可比我多得多了。」
餐桌上的空氣似乎也在一瞬間凝滯,所有人都看向正在喝茶的宋予白。
他的唇偏薄,喝茶抿唇的時候,很容易將玫瑰色的唇峰壓出枯白的顏色。
苦茶入喉,喉結微滾。
唇角沾染上濕潤的茶漬,但墨色的視線,卻至始至終只定格於眼前的茶盅。
「予白?」
直到宋墨然再次出聲提醒,宋予白才從苦艾的瓷盞里緩緩抬眼,平靜地一一與三人對視,泰然而從容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的端倪和異樣:「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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