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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不懂自己的心,究竟想要如何。
他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是守护他,还是奋不顾身和十年后可能还是会死的庭树在一起。
那种清醒的坠落感,眼睁睁看着自己控制不住地去接近庭树。
放任悲伤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直到下雨染起潮湿,黑色雾气笼罩着。
他总是会做噩梦,梦见庭树死在手术台上的样子。
现实却是,庭树和他说话,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这都不够。景逐年还想要他的吻,他的拥抱,要夜夜伴他入眠,做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成为他喜,他爱的人。
不仅如此,他还想陪庭树一年,十年,直到看着他平安地度过三十岁,还有以后的每一年。
人都是贪心的。
“景逐年,你手机在响,不回消息吗?”庭树脖子上挂着白毛巾,边走边擦头发,大老远就看见他站在那发呆了。
景逐年回神,听到熟悉的声音,汹涌的伤痛被轻轻散开。察觉手机一直传来消息提示音,应声说:“嗯。”
随即滑开手机,低头回消息。
等他回完消息后发现人还在,景逐年伸手想帮他擦头发,又想起昨晚的话,默默收回了手。
妈的,景逐年什么意思,嫌弃自己?
庭树没好气把毛巾一丢,坐到沙发上开始吹头:“我要吹头了,你赶紧回房吧!别说我吵着你和别人聊天。”
景逐年放下手机,走到他面前说:“我帮你吹吧。”
“不要!你有这个空还是多回回别人的消息吧,可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景逐年:“?”
庭树直接把吹风机开到最大,在两人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小树发脾气的时候都是把生气两个字写脸上的,景逐年坐到沙发的另一端开始思考,自己怎么了。
见景逐年没走,庭树闷着股气一直吹头发,熬吧,咱俩谁能熬过谁。
事实证明一直举着吹风机很累,庭树摸着要被吹成枯草的头发,不服气地关掉的吹风机,立即站起身要走。
懒得理他!
“我没和别人聊天,是同行发来的病情讨论。”景逐年想了很久都没想出自己做了什么让庭树的误会的话,只好解释刚刚发来的消息。
庭树抬脚的动作停住,转身望向他,脸上依旧是气鼓鼓的模样,但心底的不爽少了几分:“哦,关我什么事,大忙人赶紧去忙你的吧。”
景逐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想给人顺毛,揉了揉他还带着热感的炸毛头发:“对不起,我今早应该给你准备花的。”
“谁说那个了……”庭树别开脸,不想和景逐年对视,眼睛转了一圈又不知道落在哪里。大概是他语气诚恳,庭树想了想小声说:“我才不稀罕你的花。”
一次说了两句话,有点松动了。景逐年的手还停留在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上,不是很想收回手:“其实我拿了的,只是没给你,放在我的房间里。”
“昂?”庭树看向他,似乎是没想到他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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