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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庭树只是突然有些难以开口,正式起来反倒有些退缩了,闻言,他抬眼嗯了声。
餐桌上陷入一片寂静,两人都是属于吃饭不急不慢,很斯文的吃法,没有吧唧嘴声。
庭树莫名开始思考景逐年的家庭,刚结婚那会,他回到学校是有刻意听听景逐年是怎样的一个人。
听说他家世代行医,可见他穿着打扮也不便宜啊,还能因为利益与自己结婚。
“哎,你们家,是妈妈经商吗?”想到了也就直接问出声,庭树好奇地说。
“嗯,我妈妈,奶奶都是商人。”
“哦——那你家搭配还真是不错啊。”能赚钱能治病,两大人生烦恼都解决了,庭树咬着筷子入神地点点头。
吃完饭把碗筷丢给自动洗碗机,两人再次面对面而坐,庭树率先开口:“那个,我们这次能商量把结婚时限缩短点吗?十一年也太久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庭树心底清楚,离婚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只能谈谈其他的条件。
景逐年果断拒绝:“不行。”
这话毫不留情面,庭树不乐意了,差点拍桌子说话:“这都不行,离婚也不行,那什么能行,是不是咱俩死了埋在一起才行。”
景逐年哑言:“……”
“我是说缩短一下时间,这很合理吧!景逐年,你别太不讲理。”
“这样吧,不缩短也行。那我们各谈各的,总不能因为这毫无人性的一纸婚约耽误我们最美好的年纪!”
见他没立马接话,庭树感觉有望,忍不住眉开眼笑:“或者我还有办法,我们可以先这样相处着,等我毕业,就分居,到时候再各谈各的也行。”
“我也不强人所难,既满足了我们,又尊重了婚姻,是不是!”
庭树简直被自己的主意给震惊到,不愧是他,这下景逐年总不好再拒绝了吧。
在心中夸赞完自己,不忘补充景逐年最在乎的事情:“哎,你放心,我们俩家的交易合约什么的都还在,该赚钱还是赚钱,就是我俩现在离婚,财产都得分好一阵子呢。”
景逐年那双漆黑平静的眼眸,罕见地闪过几分无奈,眸中情绪一沉。半晌,才开口:“等你毕业再谈分居。”
“我还是希望你毕业前能给我们这段婚姻一点尊重。”
庭树喜形于色,恨不得开心地跳几下。终于把景逐年这个大冰块给撬开了口,暗喜完才不慌不乱地开口:“哦,让我别着急找别人是吧,可以可以,应该的。”
说完话,庭树才意识到自己开心的有些过了头。毕竟再这么说,他们俩现在是合法的。
庭树抬眼看向景逐年,莫名觉得他有几分失落。也可能只是庭树因太过于兴奋而产生的愧疚导致,一种不太开心的情绪在他身上萦绕。
于是开口,想给他一技强心针:“哎,你放心,我给你打包票,没正式离婚前,咱们两家肯定还是强强联手,做大做强!赚数不清的钱。”
景逐年:“……”
饶是觉着不够,庭树站起身坐到景逐年的身边,伸手哥俩好地揽住他的肩膀:“对了,你有喜欢的人吗?男生吗?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这样之后咱俩离婚我也不用太愧疚了。”
庭树身上是清新的沐浴露味,像雨后冒出的新芽,晨时滴下的露水,清香沁人肺腑。初秋衣服薄而少,那只手落在肩上的触感极强,景逐年心中一紧,眸底闪过暗流摇曳。
“真的有?!”庭树见他的反应,以往是猜中了,“谁啊,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认识呢,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牵红线。”
“嗯,但他……”景逐年话顿,不知该如何与一棵笨树形容。
庭树一惊,还真从景逐年嘴里得到肯定。目瞪口呆,又听他话有些不对劲:“啊…不是男孩吗?你喜欢女生?”
几乎是瞬间,想起那天沈白嚷嚷校门口处的景逐年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走在一起。
喜欢女生,还不得不为了家里与他结婚,但他是男的啊!
话偏的太快,饶是景逐年都怔住,表情带着不解。
没等他反驳,搭着他肩膀的那只手狠狠拍了拍,庭树欲言又止,又痛心地说:“直男我理解的。”
一个直男,一边为了家族理由和男人结婚,一边心底有着喜欢的姑娘。
怪不得景逐年对他的拙劣闹腾,表示不为所动,漠不关心。
“放心,我虽然是gay,但也不是见到男的都喜欢,那我得多累。”庭树自认为十分体贴理解地说:“你也别觉得有压力,我们俩就是一个屋檐下的纯兄弟。”
“祝你早日追到喜欢的女生。”
这样景逐年就不好意思因为利益而一再推脱离婚的事情了!说不定到时还主动提出来,庭树的眼尾都带着笑意,“你呢,也别总冷冰冰的,喜欢就大胆去追。你看你,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用心追肯定能追上!我感觉你和那姑娘就相当配!”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告诉我,不用客气!”
景逐年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实在冷。不然也不至于结婚这么久了庭树才发现他喜欢女生,指不定人家姑娘压根没注意到他的一片真心。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景逐年才能追上人,要是庭树今天不把话说开了,指不定还在一边和gay维持婚姻助力家族,一边默默忘记心爱的姑娘。
景逐年眉眼一抽:“……”
盯着庭树兴高采烈回房间的背景,景逐年拿出手机怀疑人生地开始百度。
[说话没有情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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