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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没想到一个晚上的功夫,庭树就像没事人一样和自己搭话,景逐年喉结微动,宛如深潭的眼眸掀波澜。
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有点,不过洗澡是因为跑了步。”他解释说。
“你还跑了步?你几点起啊?”在一起住了三个晚上,庭树硬是压根没见过他早上出门,惊讶后感慨,不愧是景逐年。
自律的好学生。
景逐年简单答道:“六点半起,七点跑完,然后洗澡吃早餐准备上课。”
比他还喜欢洗澡,一天得洗两次。
庭树工作日的生物钟是七点二十,偶尔还赖床到七点半,磨磨蹭蹭起来拿起早餐就出门。
“今天岚姨煮了面。”景逐年见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没有要下楼的意思,提醒说。
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从刚才那会,庭树就一脸认真思考模样。直到景逐年拿起书出门,庭树还在餐桌上不紧不慢地边吃边看手机。
景逐年起得早,出门也早些,因此他基本上都是步行去学校。
a大是百年老校,坐落在古镇里,绿荫环绕,远处的山峦宛若这幅山水画的点缀。
校门口人来人,季沣瞥见熟人影子,停下步伐:“哟,怎么样啊?和你家笨木头相处的咋样?”
两人身形差不多,他吊儿郎当地将手搭在景逐年肩膀上。
前几天景逐年突然和他说要结婚,才知道他这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好友,竟然在搞暗恋那套。最主要是人家庭树还有喜欢的人,这不是强制爱吗。
刚说出这三个字就被景逐年送了一肘子,并接收到帮忙看婚礼的任务,要用到得有。
看在景逐年用约陈嘉师姐一起吃饭的理由,季沣一口应下随时候着主持婚礼开场。
虽然人没来,婚礼也取消了。
季沣是景逐年很好,很多年的老友,从年少到三十而立。
庭树死后,景逐年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开始调查死因。但庭家的公司早就被常和煜紧紧抓在了手上,好在季沣也是商人,帮了他很多。
零零散散也凑起不少的证据。
“太笨了。”景逐年淡淡地说。
噗呲一声季沣笑出口,“你还嫌人家笨,他不骂死你就好。”
“要我说,证都扯了,你直接和他摊牌不就好了,说你喜欢他,况且你也不比常和煜差啊,这么没信心?”
学校里梧桐树直直站立,正处花期的栀子花在不断散发出沁甜的香气,随风飘散在校园各角,将有些刺鼻的甘香变得清香扑鼻。
景逐年抬眼望着前面的路,想起今早放在桌上的百合花被庭树拿在手里闻了闻。
“不一样。”
小树会跑的。
他见过庭树和常和煜的爱情长路,从追求到谈恋爱再到结婚。景逐年垂下如墨般的眼眸,遮盖眼底情绪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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