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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一时间很显冷场。
“咯咯咯。”一个女人的笑声打破了冷场,“我敬老书记一杯。”
看到女人端杯,赵强也端起杯来:“谢谢贾乡长!”
贾香兰没有立即碰杯,而是接着说:“老书记刚才也说了,你是乡里老人儿,这老人儿要离开了,我们总得敬敬酒,表达表达意思吧。只是一时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如何祝福。真不明白组织部是怎么弄的,把一个老书记免职了,新岗位又没写,你说这该如何称呼,称呼你‘老书记’不介意吧?”
“如何称呼随便,谁都有这么一场。贾副乡长,我先干了。”赵强听出了对方讥讽,果断的结束了这杯酒。
“对对,谁都有这一场,只不过是早晚而已,只不过是能否看到而已。”贾香兰马上回应。
妈的,什么东西?人都要走了,还至于这么挤兑吗?李晓禾不由火起,但又压下火来。现在不能和她起争执,很可能这个女人就等着为晚宴添堵呢。于是,李晓禾暗嘘了口气,并未声。
贾香兰确实想挑事,以表达不满和讥讽。以前的时候,赵强总是老好人、和事佬,简直就是个泥人脾性,可近期却和那个姓李的穿同一条裤子。姓李的家伙是自己对头,其同伙自然也是对头。尤其把自己排斥在那个所谓的办公室之外,肯定有赵强的肯,她这才现,老好人原来是笑面虎,实在可恨。可恨之人这次被拿下,真是大快人心,但美中不足的不是姓李那家伙。所以在参加宴会之前,贾香兰就是既幸灾乐祸,也不禁很是遗憾,也有浓浓的不满。当然,她的不满,还有深层次原因。
本来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情前来,也想伺机报复一下,却不想先被那两个家伙摆了一道。现在在座的人里边,除去党政一把手,正好副书记又连休病假百余日,自己就是老三,按说第三杯酒该自己提。可那两个家伙却拿话打住,这不是给自己难堪还是什么?她岂能咽下这口气?岂能不恶心两个“破落户”。可是挑衅了一下,竟然没有得到回应,贾香兰更是火起,却也暂时只得忍耐,想着伺机再动。
“书记,我敬您。”起身说话的是周良。周良不但站了起来,而且双手端杯,来在赵强身侧,“感谢书记一直以来的关心和爱护,更感谢书记的谆谆教导,祝书记身体康健,身心愉快!”
“谢谢老周。”赵强也站起身来,“这次我走了,你就是老老人儿了。”
“书记,干杯。”周良声音沙哑,酒杯前伸。
“干。”赵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有了周良的带头,众人纷纷向赵强敬酒,有单人的,有成组的。一时间,食堂里人流来来往往。与此同时,其他人也互相对喝上了,现场气氛才一点点热了起来。
……
酒味、菜味混合在一起,飘荡在整个食堂里,墙上的钟表也指到了十点钟。四张桌子上堆满了狼藉的杯盘,其中三张桌子已经空了,只有一张桌上还坐着两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坚持到最后的李晓禾与赵强。
打着酒嗝,李晓禾端起酒杯,舌头已经不太利落:“书记,老赵,老弟心里明白,你有这次遭遇,全是受我连累,是我害了你。”
“老李,你小子说的真对,我还他娘的就是跟你沾包了。”赵强眼珠挂着血丝,眼神迷离,“不过,无所谓,我早看开了,人固有一死,早晚都躲不开。你小子也快,只不过比我多受几天活罪,我这下反而解脱了。”
“是呀,那人不会放过我的,只是没想到是让你先我一步,既让我多了一份煎熬,也把你干掉了。来,赔个礼,是我连累你了。”说着,李晓禾向前一推酒杯。
赵强没有与之碰杯,反而向后一撤胳膊:“喝就喝吧,还赔礼,赔个屁礼,我用你赔礼?”
李晓禾“哈哈”大笑:“老赵今天是出口成脏呀。那就不赔屁礼了,敬老哥一杯,行不行?”
“这他娘的还差不多。”说着,赵强主动找到对方杯子碰过,一仰脖干了。
李晓禾干掉杯中酒,也来了一句:“这他娘的还差不多。”
“书记,喝点汤,解酒,护胃。”一个声音响起。
“老……老蔡,你还没走?”赵强抬起头,看着桌前穿白褂子的男人。
老蔡又把大碗向前推了推:“书记,你胃不好,今儿个又喝了这么多酒,趁热喝吧。”
“你他……老蔡,蔡老哥,谢谢了!”赵强眼罩薄雾,声音嘶哑的说着,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李晓禾看到,赵强喝汤的同时,有两滴晶莹的东西掉进了碗中。其实他没注意自己,他的眼中也有东西掉出。&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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