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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野半晌低哑开口:
“陪我打游戏吧。”
聂闻偏开眼,深吸一口气,末了只好拿起手柄。
邝野机械般打着游戏,仿佛在麻痹着神经。
过了会儿,邝野桌面的手机屏幕亮起。
上面跳出一个名字——
舒然。
邝野拿起接起,谁知那头传来简舒然崩溃的哭腔:
“阿野哥,怎么办,我哥出事了……”
如鼓重重敲击耳膜。
几秒后,聂闻只见邝野起身去拿东西,对电话那头道:“然然你别慌,我现在就赶去兴泰,你先等救护车来……”
挂了电话,聂闻一脸懵:“出什么事了?”
邝野心底沉沉:
“舒年出意外了。”
聂闻之前听过简舒年和简舒然的名字,具体是什么身份不晓得,只知道邝野非常在乎这对兄妹。
看邝野要去订飞机票,聂闻怕他这样的状态身体撑不住,提出和他一起去兴泰。
订完票,俩人出门,立刻去往机场。
其实临近云大开学前的这几天,简舒年跟着村长,带上了几个村民正把重新修建村里的土路,他们的悬崖村山路崎岖不好走,简舒年想着去外地读大学前,帮忙把路修得好一下,让村民方便。
昨夜下过一场暴雨,今早雨停了,简舒年想着赶进度,在修路过程中因为山路湿滑,失足不慎滚下山,大家找到他,看他躺在树林里,浑身多处创伤,奄奄一息,情况危急。
简舒然叫了救护车,而后又给邝野打了电话。
邝野就像大哥哥般,对他们来说就像亲人。
去往机场的路上,邝野当即打电话给宋盛兰,宋盛兰得知发生何事,立刻调动关系,派当地分公司的人过去,安排人送简舒年去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救治。
去往兴泰的飞机上,聂闻看到邝野沉重的神情,“这对兄妹和你关系很好?”
邝野敛着睫,沙哑出声:
“当初我被绑架,是他们救了我。”
没有他们,他可能已经不在了。
邝野仍然记得那个晚上,当他从被绑架的地方跑出来,在山路摔倒,疼到动弹不得,突然有束手电筒的光照来,他刚开始还以为绑架犯找了过来,没想到是对兄妹朝他跑来。
简舒年一双乌亮的黑眸看向他:
“嘘,不要讲话,我们带你走。”
简舒年朝他伸手,把他背了起来,他们把他背到一间老房子里,去拿了草药、水和布:
“这是我们村自己种的草药,可以涂在伤口。”
简舒年帮他包扎着,简舒然拿布给他擦着身子,而后简舒年拿了块冷馒头给他:“晚上烧火做饭太明显,你先吃个馒头垫垫肚子吧。”
邝野接过,对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邝野。”
简舒年朝他温柔笑:
“我叫舒年,这是我妹妹,叫舒然。”
得知他是被绑架的,两人保护他,把他藏好,给他食物,帮他处理伤口。
后来他们成为朋友,每年见面,简舒年总会笑着抱住邝野:“阿野,好想你啊。”
每次简舒年和别人介绍他,都说:“这是阿野,我最好的朋友。”
简舒年经常说,阿野,我好高兴认识了你。
他喜欢吹口琴,喜欢大山,喜欢夏风和晚霞,生性乐观,温柔得像冬日得一束光。
在没有遇到桑梨之前,在兄妹俩面前,是邝野唯一能卸下防备和伪装的地方。
邝野转眼看向飞机外的万丈高空,心却沉入谷底。
三个小时后,两人赶到兴泰市区的医院。
到急救室前,简舒然看到邝野,鼻尖一酸,冲了过来:“阿野哥……”
“舒年怎么样了?”
“他还在里面,没有消息……我都说今天路很滑,让他不要着急去修路了,可是他心里想着让大家早一天方便……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头上流了好多血……”
除了他们,村长和好几个村民也在这里等着,大家痛心又焦急:“年年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他是最有出息的,如果他要出事了,我该怎么跟他死去的爹妈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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