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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陷入僵局（第1页）

玉娘将秦语琴婚前如何勾搭自己亲爹，又起了歹心想要取而代之，使了手段让自己亲娘的贴身丫鬟小柳听命下毒于她亲娘，后又命人将小柳杀害以掩饰罪行，一桩桩，一件件，都条理清晰得表述出来。

门口的百姓随着玉娘的讲述，有人时不时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出一阵阵小声的惊呼，就仿佛在为玉娘配音似得，一开始听得一旁的程韵有点想要笑。但随着玉娘的阐述渐渐深入，玉娘的悲伤溢于言表，程韵心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愤。

李承彦虽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重新听玉娘讲述一次，很多细节都暴露了出来，越听越惊心。他知道，有些后宅女人确实事多，偶尔使一些小手段也无伤大雅，但是随随便便就害人性命的却不多见。

等玉娘讲完，玉娘将身上的其他证据拿了出来，分别是当初瞧见秦语琴和陈振川私下往来、举止亲密的目击者的画押供词、当年吴瑾的常用大夫证明她暴毙前身体绝无问题的画押证词，还有几个陈府之前被秦语琴用计打或变卖出去的婆子和丫鬟的画押证词，她们都能证明曹婆子和小柳在吴瑾暴毙前行迹可疑，甚至有个婆子还见过一次曹婆子和秦语琴在陈府外见面，只是当时的吴瑾很相信自己丈夫的深情人设，所以对于这些消息并没有很在意。

李承彦看罢这些证词，拿起公案上的绿头签，往桌前地上一扔，喝道“来人，将秦语琴、曹婆子、赵大一干涉案人员缉拿归案，本官要好好审问。”

言罢，底下出去了几个捕快，公堂过了片刻才恢复平静。

李承彦趁着缉拿人的空当，又问起了玉娘为何时隔多年才想起来报案。

这就轮到程韵解释了，她把秦语琴前阵子大闹林府满月酒的事情说了出来，提到自己怕秦语琴还有后招，所以在秦语琴身边设了眼线，然后无意间听到秦语琴与曹婆子提到此事，这才知道吴瑾当年死亡的真相。之前非是不想报案，而是根本就不知道。

至于那眼线是谁，程韵只字不提，反正也不重要就是了，最重要的还是真相是什么而已。

过了一会儿，秦语琴、曹婆子、赵大三人跪在了公堂正中央。

这三人程韵最近都有派人盯着，捕快出去拿人的时候，张武直接给了三人的位置。很快，秦语琴和曹婆子让人从陈家后院带了回来，而赵大则是在出城的路上被拦截住的，带回这三人并没有花多长的时间。

为了防止现场串供，李承彦让这三个人打了一个照面便先将秦语琴和曹婆子带到后堂分开看管，然后先向赵大难“大胆赵大，无视律法，伤人性命，按律当斩，若能告，可从宽处置，还不快招来。”

赵大前几天刚被曹婆子问起小柳之事，本来就有几分心虚，今天好不容易偷摸出了城，突然就被衙门捕快拦截住了，这会儿又被汉城的父母官说伤人性命，早就吓到找不到南北，连说自己冤枉，自己并没有杀人。

“大胆，公堂之上还敢狡辩，有人亲眼目睹陈府前任主母贴身丫鬟小柳去找过你，之后便失了行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说你没有杀人？”

尽管李承彦把小柳的名字都说了出来，那赵大嘴里却只顾着念叨冤枉，自己没有杀人，这让李承彦觉得很诧异，根据程韵的消息，这个赵大并不是多有心计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憨傻，若是真的有杀人，一般情况下，只需要他怒斥几句，很快就招了，怎么这会儿行不通了呢。

程韵也有点懵，尽管她找到了很多人得到了很多证词，但直接看到案的人几乎没有，所以眼下给的证词只能辅助推断案情的生，却不能直接证明秦语琴下毒杀人。这点，她和李承彦都知道，所以原本定的最好的突破口就是赵大，却不知他原来抗压能力那么好呀，事情有些不对劲，程韵想了想，慢慢挪到门口唤来了张武，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声，张武点点头后便迅退下了。

李承彦自然是看到了程韵的动作，也不多管，直接让人将赵大押后，转头问起了曹婆子。

“曹氏，有人状告你伙同秦语琴谋害陈家前任主母，可有此事啊？”

曹婆子虽身子有些抖动，但回话却未见多慌乱“禀大人，绝无此事，老婆子实在是冤枉呀，求大人明鉴。”

得了，又是一个嘴硬的，李承彦也不打算让她坦白从宽了，直接对着底下人喊道“来人，传汉城上任张仵作。”

片刻，一个白苍苍的老大爷上了公堂，赫然就是汉城府衙上一任的仵作张解。

“张解，十年前，陈府主母报因病去世，你按流程上门验尸后可有什么现？”李承彦问道。

“禀大人，小人当时查验后觉得尸有异常，似中毒，因此询问当时在场的婆子情况，那婆子百般掩饰，还黑着脸言语威胁，小人当时已办退休，那天也是最后一天当值，不想多事，又见那家主君也无意追究，因此将尸异常的情况隐匿了下来，直接报了病逝。”

说完，那老大爷一脸惭愧得对着一身孝服的玉娘磕头，他之前已经被通知了今天需要过来作证，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案子，当年因为他的隐瞒使得真相被掩盖了十年，这是他迟来的道歉。

玉娘却不打算原谅他，这轻飘飘的几个叩，就想赎了他的罪孽，休想，她扭头不理张仵作，完全无视他的歉意。

李承彦接着问“你话中提及的百般阻挠的婆子，此刻可在公堂。”

张解马上指着一旁的曹婆子道“在，就是这个曹婆子。虽然时间过了十年，但是她当时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所以我不会认错，就是她。”

李承彦转头又问起了曹婆子“曹氏，你可有话说。”

曹婆子仍然狡辩道“大人，老婆子冤枉啊，当时那仵作上门，对先夫人尸不敬，之后又提到什么需要解剖之类的，为了保护先夫人死后清白，不得不恶语相向，并不是为了掩饰什么罪行呀。”

确实，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解剖尸体十分顾忌，有时候甚至宁愿让死去之人蒙受冤屈，也不愿让衙门仵作动手解剖，不像现代刑法有规定“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所以曹婆子这个理由倒也合理。

“才不是这样，当时小人一提到中毒，这曹婆子就立马打断小人的话，还恶声恶气得警告小人不要多事，小人甚至还未提及解剖一词。”张解怒气冲冲得说道。

“你说这话，可有人证？”李承彦问道。

“有，当时在场的除了曹婆子，还有一个丫鬟，好像叫什么柳的。”

“小柳……”程韵在一旁轻声提醒了下。

“对对对，叫小柳。”张解连忙补充道。

事情仿佛又陷入了僵局，根据程韵窃听来的消息，小柳显然已经死了，现场是什么情况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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