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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卿没说完,6珩就开始笑。王言卿朝旁边瞥了一眼,不高兴道:“你笑什么?”
6珩不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湛然生辉,此刻因为笑盈上一层水光,那双桃花眼越晶莹潋滟,灿若星辰:“所以,你才问梁文氏,继子晚上什么时候睡觉?”
6珩当时听到王言卿问这句话的时候就要笑死了,也亏她敢说。王言卿当时一心想着追查线索,并没有多想,谁知道他们往这个方向散。此刻被6珩点出来,她恼羞成怒,本着脸道:“你还听不听了?我不管你了。”
6珩赶紧忍住,哄着王言卿道:“好好,怪我思想龌龊,我不说了。后面呢?”
第13章通奸
被6珩这一打岔,王言卿想了一会,才找回自己刚才的思路:“她复述的梁榕行程乍一看没问题,但她说话时,眼睛根本动都不动。如果一个人真实回想半个月以前的事,眼睛怎么都会上下浮动,但她却毫无动作,回话也全无停顿,所以,她压根没有回想,这是她提前编好的说辞。可是当我问那天梁榕看书到什么时辰……”
6珩又想笑,王言卿眼睛扫过来,6珩一脸无辜,眨眨眼道:“我正听着呢,怎么不说了?”
王言卿没好气瞪了他一下,说道:“她视线上浮,眨眼度变快。这才是她回想时的反应,而她快眨眼,说明她心绪不平静,多半是我问了一个她没有预料过的问题,她一时半会想不出滴水不漏的说辞,便装作生气,躲开了这个回答。”
王言卿说这些话时,6珩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他反而问:“你怎么知道她在装生气?万一她是真的气愤呢?”
王言卿眼睛不屑地瞥了下,说:“她要是真生气,我问出那句话时她就该爆了。可是她却想了片刻,先拍扶手,然后愤怒地质问。二哥,你生气骂人的时候,会先做动作,再说话吗?”
6珩想了想,现王言卿说的在理。一个人愤怒时拍案而起,拍案、起身、怒骂应当是同时生的,但梁文氏却明显不同步,看来,她确实是装出来的愤怒。
6珩心想这一趟来的太值了,他学会了好多有的东西。冬日风大,王言卿的头被寒风吹散,和兔毛挂在一起,一颤一颤的惹人心怜。6珩侧身,将她肩膀上的头整理好,说:“卿卿明察秋毫,滴水不漏,让为兄十分佩服。不过,你有一样说错了?”
王言卿一听郑重起来,眼睛认真地看向6珩。6珩把她的头放到身后,又摸了摸她衣领上毛茸茸的兔毛,说:“我生气时从来不骂人。”
王言卿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她认认真真给他分析案子,他却插科打诨!而6珩全无做错事的自觉,他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不断揪王言卿比甲上的兔毛。王言卿冷着脸朝旁边跨出一步,避开6珩的手。
6珩心中叹息,看来卿卿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再逗下去要恼了。6珩适可而止,收回手,脸色一瞬间变得严肃:“照你的分析,至少十一月十六,梁文氏就知道梁榕已经死了。这个案子至今和梁大姑娘没有任何关系,但命案过后不久,梁文氏就说梁大姑娘通奸。看来,这位梁姑娘多半知道些什么。走吧,我们去问问梁姑娘。”
6珩转瞬从玩笑变回正经,王言卿都有些不习惯。她下意识点头,随即意识到,早在刚从梁榕屋里出来的时候,6珩就说过要查通奸案。也就是说,那个时候,6珩便已经想明白这一切了?
那她还喋喋不休给他剖析了这么久。王言卿沉默,6珩觉王言卿不说话,看了两眼,很快猜出来王言卿在想什么:“卿卿,不要妄自菲薄。查案不是一个人的事,往往需要多个角度佐证,才能确定最终元凶。你提供的线索,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王言卿一想倒也是,难得二哥请她帮忙,她努力想做到最好。就算她跟不上二哥的脚步,能侧面印证二哥的推测没错,也是值得的。
说话间,绣楼到了。6珩止步,停在绣楼外,对王言卿说:“卿卿,前面我不方便进去,你一个人可以吗?”
王言卿点头,她学过拳脚,对上成年男子都有一战之力,何况这些内宅女眷?6珩将一个哨子放到王言卿手里,很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一个人千万小心,如果遇到事情立刻按响这个哨子,我进去找你。不要逞强,知道吗?”
这个哨子是锦衣卫之间独特的联络方式,王言卿将东西收入袖中,抬头对6珩笑了笑:“二哥,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小心?我没事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6珩怔了下,马上意识到王言卿说的是傅霆州。她没有记忆,但一些认知还留在潜意识里,比如,傅霆州以前也会单独把她留在什么地方,并不会像6珩这样千叮咛万嘱咐。所以,王言卿才下意识觉得6珩变了。
6珩不能解释,认下了这个闷亏,笑了笑说:“你病还没好,我放心不下。我就在这里等你,去吧。”
6珩眼如秋水,温柔从容地注视着她,仿佛无论王言卿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会在这里。王言卿回头望了他一眼,轻轻道:“那我走了?”
6珩点头,视线一直没离开王言卿。王言卿心想二哥最近怎么变得婆婆妈妈,都让人肉麻,可她向前的脚步却安稳许多,因为她知道,背后有人一直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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