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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不回来,你还想让小柳等一辈子?”黎天延摇了摇头说道,以前这人还挺会耍滑的,现在倒是老实过头了。
说完黎天延又取出两张身契,当着黎午的面化成灰烬,“以后你们不再是我的下人,你想娶小柳便自己去问他。”
黎午看着那张身契就在自己眼前烧毁,明明可以自由了他却突然愣住,“少爷?”
“我与澄琪不久便要离开,以后你跟小柳都是自由之身。”随即黎天延并指一引,从黎午的印堂抽出一缕黑烟,恶咒刚一离体便彻底消散无形,“恶奴咒已除,今后好好待小柳,不可负他。”
黎午察觉自己与黎天延之间若有似无的牵系消失了,最后给黎天延磕头承诺道,“谢少爷成全,我定会照看好小柳的。”
虽然黎午心中不舍,不过在得知少爷与少夫郎是修士后便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天,少爷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黎天延与黎午说完事情出来时,澄琪两人已经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餐桌上听到黎午与小柳的事情,澄琪惊讶得张大着嘴,不过想到小柳以后不是一个人了,还是替他高兴不已。
这天夜里澄琪头一回抛下黎天延,抱着枕头跑去小柳房里与他挑灯夜谈。独守空房的黎天延听着两个双儿躲在被窝里嘀嘀咕咕的谈话声,只能无奈的摇头失笑,最后索性拿出一根半成品的暗红色皮鞭继续煅烧编织。
第二天一早,黎午驾着车撵大摇大摆的从别苑出来,坐在车厢中的黎天延立即察觉有不少人尾随,不过这些人都没有靠近他们,黎天延也就懒得理会。
车撵最后在郊外另一座气势宏大的院落停了下来,黎午看到院门上挂的牌匾刻有黎家标志,才对车厢里的人说道,“少爷,到了。”
“嗯。”黎天延从车厢出来,打量了一眼这座黎府别苑,连敲门都没有便径直闯入进内。
段琴昨晚又做了一夜的噩梦,刚被蔡嬷嬷扶到外堂坐着,准备喝口茶水压压惊,就见一男子从外面走进来。因背着光段琴并没有看清来人的相貌,“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我黎家府院。”
“老夫人不是还派人盯着我,我就自己送上门来,好让你看个清楚。”黎天延脸上虽擒着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走进堂屋后便自顾找个位置坐下。
今天看到段琴的模样,黎天延还有些许意外,短短几年这女人看起来竟苍老了许多,鬓发半白两眼无神发黄,已经不复当年雍容凌人的样子。
黎天延观察几眼心里顿时了然,魇生草的气味虽然很淡却逃不过他的嗅觉,看来这些年已经有人出手对付段琴了。
“黎天延?”段琴认出来人后脸上震惊的道,别苑明明设有高级防护阵,怎么黎天延都来到这里了,防护阵还毫无反应,“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用脚走进来的啊,对了,这种防护阵几年前我就能自由出入了,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黎天延耸了耸肩道。
“你……”段琴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目瞪欲裂的看着他道,“当年就是你潜入我的院落,偷听我与黎裴的谈话是不是。”
端着茶水进来的蔡嬷嬷正好听到老夫人这话,惊得手中的茶盏都摔落在地,她还记得那晚老夫人怀疑院里有人,她却以为是老夫人错觉,没想到竟然是天延少爷,所以早在那时候天延少爷便已经知道了吗。
“是啊,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黎天延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
“寿宴那日,果然是你动的手脚,叫我当众出糗的,是不是?”段琴此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只恨自己当年不该一时心软放过这个孽障。
“不过是一颗真言丹而已,你若行得正又怎会出糗。”黎天延很是坦然的承认道。
“你放肆。”段琴被怒火烧得失了理智,一拍桌子站起就想教训这个孽障,谁知她还未来得及动作,人却已经落在黎天延手里了。
此时的黎天延手上掐着段琴的脖颈,面目狰狞完全不似往日的模样,“奶奶,你真是我的好奶奶,你让我认一个妾室当娘亲,又眼睁睁看我被自己亲娘算计,最后还想要毒杀我,你还我命来。”
“放手我。”段琴被掐得脸色涨红,在他手里拼命挣扎着,却发现黎天延的力气大得惊人,自己先天六重的实力竟然无法撼动他分毫,这一刻段琴心里除了恐惧已经生不起别的心思。
“天延少爷,你快放开老夫人,她可是你的亲奶奶啊。”蔡嬷嬷从眼前的变故惊醒过来,赶紧上前劝说道。
“蔡嬷嬷,当年交换婴儿的事,你也有份对吧,不用着急,等这个老女人断气以后,我就送你去跟她陪葬。”黎天延满眼恨意的瞪着对方,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心里发寒。
蔡嬷嬷看到黎天延的眼神,就像地狱索命的恶鬼一般,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却在这时一道身影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跑进来。
“天延,延儿。”洪蔓一收到黎天延来黎府别苑的消息,便立即赶了过来,原本担心段琴这个女人会对他不利,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情景。
黎天延听到洪蔓的声音,脸上狰狞的表情竟有了一丝缓和,抓着段琴的手也稍稍松开些许,转头看向进来的人,张嘴却叫不出那一声。
蔡嬷嬷一见他松懈,赶紧从黎天延手里救下老夫人,只是被救下的段琴脸色青紫,已经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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