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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韵然很认真地问。

  顾长铭很坦dang地点头：&1dquo;七分的原因，是你继续留在画廊或者跟着莫云舟，前途不会差。三分原因，是一旦你进入了纵合万象，我会忍不住要照顾你。这不利于你的职场生涯。”

  宁韵然愣住了，指了指自己说：&1dquo;你会照顾我？你要怎么照顾我？”

  &1dquo;纵合万象集团内部有着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下去。我得拽住你。”顾长铭直视宁韵然的眼睛。

  &1dquo;如果你走在我不希望看见你走的路上，我宁愿死死按住你一辈子不出头，而且我说到做到。所以，你进入纵合万象，不一定会有你想要的前途。”

  他的目光里有一种如洪水摧毁千里堤坝的力量，涌入宁韵然的脑海深处，挤压走所有的fèng隙，bī迫她正视他的每一句话。

  宁韵然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能凭借话语，让人直不起腰来。

  顾长铭口中&1dquo;不希望看见你走的路”是什么路？

  是指刘雨吗？

  一旦顾长铭现她和刘雨一样都是经侦队钉入纵合万象集团的钉子，他也会像解决刘雨一样解决掉她吗？

  &1dquo;顾总，你这么说，我会吃不下的。”宁韵然放下了筷子，&1dquo;而且我也没有决定好会答应赵总的邀请。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经验没有人脉，跟着赵总，也不一定能学到东西，说不定去个普通的会计事务所会更实在。但是如果我决定答应赵总的邀请，肯定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那个时候&he11ip;&he11ip;请顾总看在我们有过命jiaoqíng的份上，能公平公正地给我机会。”

  &1dquo;好。”顾长铭点头。

  然后他低下头来，开始吃猪血肠。

  宁韵然看了一眼他吃东西的样子，不紧不慢，而且不会出什么声音。

  莫云舟的教养是从小到大被培养起来的。

  而顾长铭的，宁韵然相信他是后来逐渐注意到的。

  &1dquo;怎么了？”大概是感受到了宁韵然的视线，顾长铭抬起眼来。

  &1dquo;我觉得顾总你上的了天，也踩得了泥，能进能退。”

  &1dquo;你这个马屁拍得qíng真意切，我很受用。”顾长铭给宁韵然又夹了一块猪血肠。

  吃完了小吃，到了快六点的时候，宁韵然又点了猪血粉。

  &1dquo;你还吃的下？”顾长铭问。

  &1dquo;当然吃得下。”

  而且这一顿顾长铭买单啊！这家的猪血粉比别家的都贵，自己难得可以借着顾长铭腐败一下。

  &1dquo;嗯，这样看来你的体重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长铭回答。

  宁韵然差一点破口而出——尼玛和凌睿是不是亲兄弟啊！去验个基因吧大哥！你们倆损人的路数是一样的！

  顾长铭没有吃猪血粉，而是直着背脊，很有耐心地看着宁韵然哧溜哧溜地吃着粉。

  &1dquo;大哥，你这么看着我，我会消化不良。不然你再点碗猪血汤？”宁韵然歪着脑袋问。

  顾长铭微微顿了顿。

  &1dquo;怎么了？”

  顾长铭忽然伸手在宁韵然的脑袋上面轻轻碰了碰，但是他很快就将手收回来了。

  宁韵然忽然想起了那天顾长铭送自己去医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头顶。

  &1dquo;没什么。如果你真的跟着婳栩，就不能叫我大哥了。”

  哪怕是粗神经的汉子，宁韵然也会觉得莫名的心疼。

  &1dquo;吃你的粉吧，这种悲天悯人的表qíng不适合你。还要不要打包一份回去做夜宵？”

  顾长铭的表qíng已经恢复到和平日里一样，仿佛谁都不能靠近。

  &1dquo;可以吗？”宁韵然很认真地问。

  &1dquo;当然可以。只是你下次再得什么急xing肠胃炎，应该没人能抱得动你了。”顾长铭回答。

  &1dquo;这个理由并不能动摇我。”宁韵然举起手来，&1dquo;老板，再来一碗猪血粉，打包！再加个虎皮蛋！”

  顾长铭将宁韵然送回了南山公寓。

  下车的时候，宁韵然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猪血粉味道很重，顾长铭的奔驰车里都是一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