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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
自从赵承钧回来,并挑明了这是他的子嗣后,唐师师的待遇顿时坐了火箭般直线上升。每日来和唐师师献殷勤的人络绎不绝,可是刘吉看的严,除了特定几个面孔,其余人一律不准入内。
赵承钧也没有再回肃州,而是留在王府,遥遥操控边疆军事。赵承钧这几日似乎很忙,但无论再忙,他晚上都会抽时间过来,陪唐师师用饭。
唐师师雄心勃勃的太后梦还没做几天,就被现实打趴了。她的孕期反应非常严重,尤其是这几天,几乎吃什么吐什么。
赵承钧今日来陪唐师师用饭,厨房知道王爷也在蒹葭院,晚膳做的尤其丰盛。赵承钧给唐师师夹了块豆腐,说:“你这几天胃口不好,多吃些容易克化的,早日把身体养回来。别人怀孕都会长胖,你倒好,比怀孕前还瘦。”
唐师师看着满桌子菜实在没胃口,她用筷子戳豆腐,阴阳怪气道:“王爷这样说,是嫌弃我不好看了?当女人可真难,要受苦受累怀孕,怀孕后胖了不行,瘦了也不行。”
赵承钧不由叹气:“我从没有这样说过,你不要钻牛角尖。”
“你觉得我钻牛角尖!”唐师师突然激动,她话说得太快,不留神又一股反胃涌来。唐师师连忙到一边干呕,赵承钧放下筷子,走到她身边,缓慢地给她拍背。
唐师师今天几乎没吃东西,吐出来都是酸水。赵承钧感受到手掌下单薄的脊背,目光中不无担忧。
唐师师本就没吃多少,现在全吐了。杜鹃熟练地捧来痰盂,侍奉唐师师擦嘴漱口。唐师师将水吐掉,浑身都酸软了,有气无力地倚在罗汉床上。
赵承钧坐到她身边,伸手握了握唐师师的手,见她指尖冰凉,心底越担忧。赵承钧问:“你今天什么都没吃,多少吃些东西。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唐师师想了想,恹恹摇头。赵承钧说:“你这样不行,再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你自己都撑不住。乖,再吃点。”
唐师师不情愿,一点都不想为难自己。赵承钧让人盛了饭过来,亲手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喂唐师师。唐师师往往吃两口就要缓一缓,赵承钧就坐在旁边耐心地等。唐师师只吃了小半碗,连连摆手,再不肯吃了。
这么一丁点饭量,两边伺候的人都累出一身汗。赵承钧将碗放下,拈了颗梅子放到她嘴里,说:“你吃得太少了。以后让厨房多做几顿饭,少量多餐,慢慢补回来。”
刘吉在一旁应下,他幽幽地想,唐师师每顿吃不多,那就多吃几顿,王爷的想法倒是不错,就是伺候的人要受罪了。
唐师师这里一天五六顿饭,那厨房什么都别干了,全王府都得跟着唐师师折腾。真是人不可貌相,王爷不娶妻的时候看不出来,万万没想到有了妻儿后,他竟然是这么宠溺无度的人。
“嗯。”姚太后想了想,觉得赐婚还不足以显示她这个嫡母的仁德,又说道,“唐师师家在临清,不方便送嫁。她虽然不是宫中人,但毕竟是哀家送出去的,哀家也算她半个娘家。把哀家的箱子打开,哀家为她添几样嫁妆。”
冯嬷嬷一听吓了一跳,能让太后娘娘添妆,唐师师的造化可真不小。可见一个人的运气,实在不能说早了。
冯嬷嬷恭敬应诺,同时她也在心里暗暗盘算,一会得去敲打内务监的太监,让他们警醒些,好生准备靖王妃的衣冠依仗。皇妃成婚的衣冠器皿全是朝廷赏赐,最能反映官方的态度。这些礼器是皇妃的脸面,而唐师师的脸面,就是太后娘娘的脸面。
这些事情不需要姚太后费心,她只需要表露出态度,剩下的自有下面人操办。姚太后吩咐完后,转瞬就将唐师师的事抛在脑后,问:“皇帝呢,他在做什么?”
提起这个,冯嬷嬷面有为难,小心道:“万岁爷在西内操练威武军呢。万岁爷居安思危,注重武功,可见是个开疆辟土的强国之君。”
姚太后听到冷笑,凉凉道:“哀家也不求着他开疆僻壤,能守住祖宗基业,不要被人钻了空子,哀家就谢天谢地了。他还是不肯和沛儿圆房吗?”
冯嬷嬷尴尬,说:“万岁爷还小呢,少年人喜欢打打杀杀,没开这窍。等他尝了女人的好,他就懂了。”
冯嬷嬷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并不看好。姚太后口中的沛儿姓姚,是南阳公主的女儿,也是姚太后的侄孙女。当年姚太后为了提拔娘家,将长女南阳公主嫁给侄子姚章,后面孝宗病逝,年仅八岁的赵子谆继位,姚太后成了太皇太后。按理姚太后已经至于权力巅峰,天下再没有人能忤逆她,可是姚太后还是不放心,她又将南阳公主的女儿姚沛儿接进宫里,许给赵子谆为后,继续巩固姚家的权势。
本来结表亲不算什么,世家大族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可是尴尬之处在于,姚沛儿比赵子谆大了六岁。
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娶了十四岁的表姐,怎么可能展出男女之情呢?姚沛儿进宫后就守起了活寡,至今尚是处子之身。最开始大家觉得这不算什么,赵子谆还小,等他大些就懂了。可是眼看五年过去,姚沛儿都十八了,赵子谆已经通了人事,却还和皇后没有任何身体之亲。
姚太后,南阳公主,包括姚家的人,都急得不得了。然而这种事情急也没办法,皇帝那么大一个活人,他们总不能把皇帝绑到姚沛儿的床上吧?皇后成了紫禁城第一桩尴尬事,宫人们都知道皇后进宫五年至今是处,却无人敢说,都小心翼翼地避让着这件事。
姚太后又急又气,赵承铤死的早,身后只留下赵子谆这一个儿子,还不是嫡出,而是一个卑贱的宫女生的。姚太后看不上赵子谆出身,但架不住儿子就这一根独苗,姚太后只能将赵子谆扶上皇位,并立刻赐死了赵子谆的生母。
后宫中,绝不会出现东西两宫太后。她就是唯一的尊长。
姚太后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赵子谆身上,奈何赵子谆斗鸡遛马,钻研奇巧,操练侍卫,就是不干正事。眼看赵承钧都要有嫡嗣了,而赵子谆还没有和姚沛儿圆房。
姚太后气得不行,沉着脸重重拍了下扶手,说:“他是年纪小,可是再不懂事,皇位都要被人算计走了。把他从西内叫回来,以后再有人敢勾着皇帝玩乐,全部杖毙!”
冯嬷嬷连忙应是。姚太后气了一会,缓和了口气,说:“把皇后也叫来吧。他们少年夫妻,脸皮嫩,少不得要哀家这个长辈撮合。皇帝的靖王叔要娶妻了,这是好事,把他们两人都叫来,哀家和他们说道说道。”
“是。”
靖王府。
自从赵承钧回来,并挑明了这是他的子嗣后,唐师师的待遇顿时坐了火箭般直线上升。每日来和唐师师献殷勤的人络绎不绝,可是刘吉看的严,除了特定几个面孔,其余人一律不准入内。
赵承钧也没有再回肃州,而是留在王府,遥遥操控边疆军事。赵承钧这几日似乎很忙,但无论再忙,他晚上都会抽时间过来,陪唐师师用饭。
唐师师雄心勃勃的太后梦还没做几天,就被现实打趴了。她的孕期反应非常严重,尤其是这几天,几乎吃什么吐什么。
赵承钧今日来陪唐师师用饭,厨房知道王爷也在蒹葭院,晚膳做的尤其丰盛。赵承钧给唐师师夹了块豆腐,说:“你这几天胃口不好,多吃些容易克化的,早日把身体养回来。别人怀孕都会长胖,你倒好,比怀孕前还瘦。”
唐师师看着满桌子菜实在没胃口,她用筷子戳豆腐,阴阳怪气道:“王爷这样说,是嫌弃我不好看了?当女人可真难,要受苦受累怀孕,怀孕后胖了不行,瘦了也不行。”
赵承钧不由叹气:“我从没有这样说过,你不要钻牛角尖。”
“你觉得我钻牛角尖!”唐师师突然激动,她话说得太快,不留神又一股反胃涌来。唐师师连忙到一边干呕,赵承钧放下筷子,走到她身边,缓慢地给她拍背。
唐师师今天几乎没吃东西,吐出来都是酸水。赵承钧感受到手掌下单薄的脊背,目光中不无担忧。
唐师师本就没吃多少,现在全吐了。杜鹃熟练地捧来痰盂,侍奉唐师师擦嘴漱口。唐师师将水吐掉,浑身都酸软了,有气无力地倚在罗汉床上。
赵承钧坐到她身边,伸手握了握唐师师的手,见她指尖冰凉,心底越担忧。赵承钧问:“你今天什么都没吃,多少吃些东西。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唐师师想了想,恹恹摇头。赵承钧说:“你这样不行,再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你自己都撑不住。乖,再吃点。”
唐师师不情愿,一点都不想为难自己。赵承钧让人盛了饭过来,亲手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喂唐师师。唐师师往往吃两口就要缓一缓,赵承钧就坐在旁边耐心地等。唐师师只吃了小半碗,连连摆手,再不肯吃了。
这么一丁点饭量,两边伺候的人都累出一身汗。赵承钧将碗放下,拈了颗梅子放到她嘴里,说:“你吃得太少了。以后让厨房多做几顿饭,少量多餐,慢慢补回来。”
刘吉在一旁应下,他幽幽地想,唐师师每顿吃不多,那就多吃几顿,王爷的想法倒是不错,就是伺候的人要受罪了。
唐师师这里一天五六顿饭,那厨房什么都别干了,全王府都得跟着唐师师折腾。真是人不可貌相,王爷不娶妻的时候看不出来,万万没想到有了妻儿后,他竟然是这么宠溺无度的人。
“嗯。”姚太后想了想,觉得赐婚还不足以显示她这个嫡母的仁德,又说道,“唐师师家在临清,不方便送嫁。她虽然不是宫中人,但毕竟是哀家送出去的,哀家也算她半个娘家。把哀家的箱子打开,哀家为她添几样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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